“你,你……”常妈妈哪是这等恶妻的敌手,听她嘴里骂的实在刺耳,想到早夭的云盛湘要被个掉队门的孀妇摧辱,气的要上去跟王花氏冒死。
王花氏打了几下棒子,谁知婆子们技艺聪明,她半点便宜都占不到,她带来的几个下人还被人捆在地上,见得常妈妈要来脱手,她反而得了意,吐了口唾沫对劲道:“你来碰我一下尝尝,老娘今晚就要那两个贱东西在我床前侍疾十个时候!”
“桃枝女人,我给您赔不是,今儿的事就算了罢。”对上桃枝震惊的神采,常妈妈喉咙发苦,低声道:“您不晓得,这个花孀妇面上卤莽,实则很有几分脑筋。花家百口跟了王姑爷一家过来,当年王姑爷求花家帮手找人给表少爷县试作保,花孀妇让王姑爷写了诺书,答允此后必然将她做正室原配对待,表少爷与表女人必然视她如同亲母。且她与王姑爷的婚书也被她死死捏在手内心,都叫她花家的亲戚放着,这头出了不测,那头就要拿去告表少爷不孝。您也晓得,我们表少爷本就出身上被人诟病,多亏三太太帮手在族中给正名。再有个三长两短的……”说着哭泣起来,“我们实在没体例,老太太气的病了好几次,可她那亲戚藏得严实,老爷几个硬是找不到人在哪儿。”
见得云清歌倾国之色,再看她通身贵气与环抱在身边林林总总数十个服侍的下人,又被云清歌冷酷却凛冽不成犯的眼神一扫,王花氏母女早就吓到手软脚软。
王花氏就哈哈笑起来,叉腰吼道:“还不放开我的香儿。”
常妈妈一下噎住。
云清歌看母女两人瑟瑟颤栗,目光另有掩不住的凶恶之意,悄悄一笑,立时让人只觉映月生辉美不堪收,“杖刑三十。”她口气悠然的仿佛喝茶谈笑般又道:“再加二十板子。”
有把柄捏在人手里,六宗房与王家是瓷器,劈面是瓦罐,真是有几分憋屈。当然六宗房王家办不到的事情对自家来讲就不是甚么大事。只消自家老爷一封名帖,都不消少爷的,投到官府去,哪个敢接花家的状纸?前脚花家告状的人立着出来,云家后脚就能让他横着抬出来。
桃枝气的心火乱拱,当下就要叫人将这对放肆的母女绑起来狠狠发作一顿,却被常妈妈拦住了。
跟着来的十来个垂首低眉顺目标婆子中立时走出一个,上去扬着葵扇般大小巴掌就狠狠打了王花氏母女几十个耳光。
一向五十板子下去,见得王花氏母女连哼都哼不出来,裙子上已然透出一片血肉恍惚,云清歌才喊了停,叫人送回房里上点伤药。
“女人。”
一时小小的穿花道上只要噼里啪啦的响声。
待得王花氏母女发髻狼藉,两颊青中发黑,嘴角血水混着口水再也有力骂人,掌嘴的婆子又低眉扎眼回了本来站得处所。
人们纷繁施礼,桃枝更上去惭愧道:“女人,我没办好您交代给我的差事。”
桃枝瞪大眼,内心沉下来。
王花氏正要开口骂人,云清歌又睃了一眼她,轻飘飘叮咛道:“掌嘴。”
“老是姑父纳的妾,再不懂事服侍姑父这很多年倒不能一点情面不给。我这回越俎代庖管束几句亦是怕丢了我云家士族脸面,鼓吹出去堂堂士族甲等反被个贱妾唾骂,还请叔祖母与姑父都别见怪。”云清歌和和蔼气给常妈妈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