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娘本就是个苦衷重且得了过分中二病的孩子,被这些女人每天话里话外埠刺激着,弄得她的身材每况愈下,厥后乃至离不开药碗了。
乌娘用眼在三郎身上一拂,眉眼间略带流光,施施然离场。――看看,我说是王八看绿豆吧。
倒不是乌攸特地要吐乌娘的槽,毕竟二人姓氏不异,搞不好五百年前还是一家,可乌攸至心感觉,这女人的玛丽苏情结略重,对她也有些哀其不幸,怒其不争。
二人共分茶香,谈天论地,只觉与知己订交,非常畅快,于这畅快当中,另有一番密意酝酿而生,可谓琴茶奇缘,缘分天定了。随后,二人被这茶香所迷醉,竟于不觉中堕入了缠绵的和顺乡。
恰好乌娘絮干脆叨地报告着,力求把每一个细节都实在复原,而乌攸出于职业操守,也不得不听,她只能一边听着,一边冷静地在心中吐着槽。
更何况,这安家三郎是安家老太太的掌心宝,纵得他一身娇贵弊端,纨绔放荡,游走于和顺乡中,甚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睡过,要纳一个看得过眼的琴姬做妾,也只是他一时髦起的玩乐罢了。
“倒不至于。她还是很在乎阿谁安荣禹的。她想要做的,只是让阿谁祝姨娘遭到应有的奖惩罢了。”
三郎抬头笑语:“可分半缕茶香与我这行路之人?”
但是抛去这点不谈,乌娘也算是洁身自好,一夜缠绵过后,安家三郎安荣禹发明她竟然还是完璧之身,惭愧之余,也产生了纳她为妾的设法。
“待郎君久矣,烹茶三壶,茶水皆竭。”
不祥。
她已经够惨痛的了,可仍有人非要肃撤除她不成。
“昔日,子期赞伯牙琴如高山流水,若伯牙以银钱丝帛相馈以答,何如?”
祝姨娘……不,在生了一个聪明聪明的儿子后,她做了安荣禹的续弦夫人,这位祝夫人,在背后动了很多手脚,硬是给她安插上了一个通奸罪的罪名,安荣禹大怒,亲身命令,将乌娘投入了扶风院的水井当中,使她溺水而亡。
回家以后,安家三郎始终忘不掉那身红衣,翻身上马,飞奔至醉梦境楼前,却见乌娘但倚楼阁,一身青衣,见他纵马驰来,端倪含睇,道:
安家三房没有主事的太太,安荣禹之前的夫人因为得了急病归天,现在三房东持家事的是祝姨娘。她的出身也寒微,是出自朱门大户的二等丫环,纵是如此,她的眼界也比乌娘这类只知风花雪月的小女子要高出很多倍,把各项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,安荣禹对她也相称对劲。
在乌娘的报告中,两小我是如许勾搭上的:
――真是服了你们了,喝茶都能喝得精虫上脑,还把普通的钱色买卖说得这么旖旎浪漫……前人的聪明当真不成小觑啊。
――简化版本大抵意义是:“大爷~你上来玩啊~”“嘿嘿嘿,小娘子,我上来了~”
同业人见安荣禹入迷,笑道:
乌攸摇点头,说:
座下安家三郎安荣禹不断赞曰:“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!”又令小厮,“赏!”
乌娘款款入坐,世人定睛看时,只见这娘子嫣唇点朱,目盈秋水,指如玉雕,肤如冰筑,一头双鬟发髻乌如墨染,一双描黛秀眉豪气流连,倒无贩子流俗之女半分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