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骏想到传言里万虚大师乖张的脾气，便不再多劝。因为空空寺不准旁人进入，郑骏只得亲身扶着方剂笙，跟着小沙弥来到万虚大师的静室。
一时候，静室里人声不闻。
万虚吹胡子瞪眼：“你还管老衲？你忘了前次我离庙出走，就是因为你太干脆了？你若再说，我这就走……”
万虚大师除了卜卦，在医道上也很有一番成就。
一进门，方剂笙的目光就落在劈面那须眉皆白的老衲人脸上。
方剂笙还欲再听，却被紧跟着出来的了诚给打断：“蜜斯若无事，就在寺里逛逛吧。”
方剂笙笑着点头：“人说入乡顺俗。既然来了这里，礼佛天然要虔诚，爹爹放心，我走得动。”
郑骏接过荼蘼手中的茶后，笑道：“不过是个话本子，莫不是真写的好？”
万虚大师也曾为当朝左相程青海卜卦，说他射中有三子，可现在明面上左相膝下只要一子程曦。为此，有人说万虚大师的卦象不准，但少有人晓得，实在左相另有两个未曾上得族谱的私生子。
方剂笙惊奇，却并未几问，在荼蘼等人的奉侍下，穿好大氅，坐上竹轿，一起被抬到大门外。
与此同时，静室内，万虚正在向郑骏解释所谓的蚀骨之毒。
半晌，了诚难堪地笑着：“曲解曲解！郑老爷，我师父一贯如此，还望您包涵。……师父，我们是削发人，不成口出恶言……”
万虚一面点头晃脑，一面兀自喃喃自语。
上车后，方剂笙才发明内里放着碳炉棉褥等物。郑骏恐怕冻坏了她。
一见到方剂笙，万虚两眼放光，高低打量起她来：“哎呀呀，好一个龙章凤姿的少年郎……可惜可惜，可惜是个女娃娃……如果个男娃娃，这命格真可谓是贵不成言呀……”
郑骏目光和顺地看着方剂笙，伸手摸摸她的发顶：“纯心若想吃也能够，不过我们要先去空空寺一趟。”
“爹爹莫不是要带我去吃好的？”方剂笙开打趣。
郑骏喝了一口茶，润润嗓子，起家道：“不过是下头掌柜们在坊间买的小玩意，你若喜好，等你伤势好一些，让荼蘼陪你去书肆里逛逛。不过本日，你要陪爹爹去个处所。”
了诚的脸都要僵了，扯扯万虚广大的衣袖，低声皱眉道：“师父，你不是哭着闹着让我们给佛祖塑金身嘛，郑老爷但是黎阳城最大的财主，您可别再闹了。郑老爷昨日已经捐了一万两白银的香油钱……”
万虚大师最爱云游四海，昨日郑骏得知他回了空空寺，次日便忙不迭地带方剂笙登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