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夏只是哭,不说话。
宋力刚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迫不及待,看到女儿亮晶晶的高兴眼神,他反倒畅怀大笑:“好好好,就交给你去办吧。”
宋力刚的确都要被女儿的话给气笑了:“听听你说的是甚么话?让他们把下任家主送过来为质?能送过来的就不是下任家主了,而是被舍弃的棋子。”
秋后算账吗?
“是。你可知你这么做,给宋家招惹了多大的费事?”宋力刚怒道。
就是大业成了,他们这些世家望族的后辈如果不退隐,新朝又如何运转呢?
清理了平州的家属后,宋知夏转战成州。
在珍宝库以及丹药房中,八甲兵士还找到了一些笔墨条记,交给了宋知夏后,宋知夏才从中得知了裴家的真正来源。
宋力刚不免对女儿有了几分抱怨。
统统人都不晓得为甚么宋知夏要这么做,也不晓得这些事是不是宋力刚表示去做的,大家都想晓得一个答案,但是已经断掉根底的人不敢去问,他们乃至都不敢留下去,收到动静的次日就悄悄的分开了祈州。
“唉呀,看你都扯到那里去了。”宋力刚离了座,亲身给女儿拭泪,“别哭了,都哭成小花猫了。”
宋知夏一哭,宋力刚就心软了,到底是本身最心疼的孩子,宋力刚那里舍得让她哭。
“是有人向父亲讨要说法了?”宋知夏眨了眨眼,故作忐忑,但语气却有些发硬,“还是父亲怨女儿动手太早,没多收几个娇妾美侍?”
宋力刚给女儿拭了一遍又一遍,见女儿的泪就跟天上的雨水流不尽似的,他叹了一声:“行了行了,别哭了,为父没有收下那些女人,你不喜她们,为父把她们打发还去就是了,值当甚么事,你还哭成如许。”
宋知夏到了祈州老宅,一进门便直接来拜见父亲了:“女儿拜见父亲,父亲万安。”
宋力刚的身边一下子就平静了,没有了拜见,没有了“偶遇”,也没有了献策定计。
“就算是棋子,也得让他们送来!献女,算得是甚么投诚?”宋知夏一如宋力刚所料的那般率性。
而没有被清理的家属,则全数冬眠了起来,不敢再做出头鸟,联婚或献女的事也不再提了,谁也不晓得宋家到底是如何想的,在不清楚环境的时候,最好的做法就是等候、旁观,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。
宋知夏抬首看向父亲:“父亲是说女儿这段光阴,清理那些家属的事吗?”
宋力刚心中忍不住有几分挫败。
“但是女儿不肯!”宋知夏大声反对,“女儿不肯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宋家玩弄于手掌当中。父亲,您也不是不通史乘的乡野村夫,该晓得他们的手腕。先是献女,后就是追求妃嫔高位,等有了妃嫔高位,就该为流着他们家属血脉的孩子追求储位了,然后又是一轮的争储大战。”
唉,到底是小孩子家,心气小,受不得气,不晓得甚么叫作保全大局。
就算有前尘旧事、昔日仇怨,也只要投诚便能够一笔取消了吗?
宋力刚脸一板:“胡说甚么!”
呵,恰好认清楚到底是哪几家有胆来捻虎须,如此重礼,她不回报一二,岂不是不晓得“礼尚来往”。
觉得只是换一个王朝,换一个主子,世家望族能够永久保持崇高风骚,乃至还能用策画用战略,重新把新主子变成他们的争权棋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