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兰先生站在宋知夏的桌案旁，看着她悬着腕袋习字，在看她写了两大张大字后，要求她改写小字，每个字不能比黄豆大。
宋知夏在打动和欣喜以后，又有些苍茫和失落。
虽说以宋知夏的出身，与蔡家蜜斯表蜜斯们一同窗习，并不班配，不过书兰先生着意说了宋知夏是她的弟子，有了这一层干系，就不能算是不铛铛了，师道庄严，一日为师，毕生为师，蔡家蜜斯表蜜斯们既然拜了书兰先生为书艺先生，那么就得承认先生的弟子，与先生的弟子一同窗习，这本就是无可指责的事，如有不满，那便是不懂事不知礼了。
书兰先生含笑：“大善，为师也是如此想得，人间君子，无不是手书立世真言，剑荡人间不平的真英豪之辈，手无缚鸡之力，身无顶天登时之正气，又如何书得出留芳百世的好字好帖。”
书兰先生径直往堂中的师座行去，宋知夏垂首跟在前面，然后在师座前的台阶前止步。
“知夏，明日便要填报副课了，你想选哪五门？”书兰先生问道。
门生们个个面露苦色，颤抖着声音，却仍恭敬地行了一礼：“谢先生宽宏。”
书兰先生的神采公然越来越差，待放放门生们的功课，便一言不发、神采黑沉地看着她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