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宋知夏知错了,书兰先生的神情和缓了一些,她持续说道:“幸而蔡家斋长是个品性高洁、公道忘我之人,不会借机难堪于你,并且你错有错着,主动把你与周蓉的抵触说了出来,蔡家斋长为人刚正,自会问对蔡家蜜斯们当时详情,若你在抵触中并无大过,待今后如果周家人提起此事,蔡家斋长反倒会为你讨情。”
老妇人打完了统统蔡家蜜斯,抬眼看向孤零零站在原地的宋知夏。
“本日之事,我只要一句话要说,天下之大,非一族之力可遮天。”书兰先生淡然地说道,“好了,散学,知夏留下。”
老妇人微微点头,心中晓得了宋知夏的身份,只是她的目中仍有些迷惑,许是在奇特为何一个外人会在蔡家班的课室中。
宋知夏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禀老夫人,门生宋知夏,出身武宁伯府,父亲是宋力刚,母亲娘家姓张。”
之前一向旁观不出声的书兰先生此时上前一步,向老妇人行了个礼,开口替弟子答复:“宋知夏是我本年新收的弟子,因本年无人选书艺为主课,以是宋知夏只能伶仃成班,但是书院的课室都排满了,让她去墨香阁,又怕她拖了其她门生的进度,以是我便禀了山长,让宋知夏到这里来上课。”
蔡家班的内部惩戒结束后,山长和老妇人她们分开了,唯有书兰先生留了下来。
宋知夏躬身行了一大礼:“多谢恩师提点,是弟子妄为了。”
与带队的廊州左营将军卫闯说了一声后,宋勇毅满怀高兴地前去秦、王府。
宋知夏刚走了两步,俄然老妇人开口了。
“恩师。”宋知夏恭敬施礼。
降落而严肃的声声响起:“你们都是蔡家的蜜斯、表蜜斯,蔡家的家训不必我多说,你们都应当铭记在心,出门在外,谨言慎行,不敢有一分一毫损及蔡家家风的言行,如果有兄弟姐妹言行不当,你们晓得了,该当尽到劝止之责,本日周蓉之过,便有你们的听任之因,你们一一过来,到我这来领三板子。”说罢,老妇人亮出了手中的戒尺。
老妇人目光凌厉,宋知夏心中一突,罢了,挨打就挨打吧,不过就是三板子,咬咬牙也就过了。
宋知夏心中更惊,这位老妇人的记性真好,这么多蔡家蜜斯和表蜜斯,她竟然都记得她们长甚么样。
“你不是蔡家蜜斯,也不是蔡家表蜜斯,你是哪府人?”
拿不准书兰先生是附和她主动请罚,还是不附和,宋知夏只能保守地回道:“弟子以为,弟子与她们一室学书,师从一人,有同窗之谊,同窗受罚,弟子独善其身,心中有愧,故而想与同窗们同甘共苦。”
门生们都退下了,唯有宋知夏留下。
宋知夏从速回道:“禀恩师,此究竟不是弟子挑起的,是周蓉狐疑弟子在腕袋上做了手脚,才让她手腕红肿疼痒,弟子分辩不是弟子所为,还说若她不信,她可自备腕袋,弟子就与周蓉吵了这两句,再没一句多的了,前辈们都可与弟子作证。”
书兰先生受了宋知夏的礼,却不再多说甚么:“好了,散学了,你快清算吧。”书兰先生仍然是一副淡然地模样,回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