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定情信物了吧。
陆仁嘉带着陆夭给的那块玉佩一起来到后院假山,太子每次都在那边等陆夭。
人群里有眼尖的叫出声来。
“笑话,我女儿凭甚么要嫁给个瘸子!”徐氏见陆夭软硬不吃,当即沉了脸,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趁现在我还好声好气跟你筹议,别到时候翻了脸,你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如何是你?”太子见是陆仁嘉,暴露几分惊奇,他跟陆仁嘉固然常日眉来眼去很多,但却从没想过娶她。
勋爵之家讲究娶妻娶贤,陆仁嘉才女名声在外,眼看婚事上妥妥能压陆夭一头,可恰好出了一纸圣旨。
“看甚么看,都给孤滚下去!谨慎我挖了你们眸子子。”
小厮们领命出来,很快拖出来衣冠不整的一男一女。
终究来了!
“归去细心想想,趁便把这嫁衣拿走吧。”陆夭悄悄坐回蒲团,眉宇间一派云淡风轻,“我瞧不上。”
徐氏的心猛地一沉,定睛一看,确切是陆仁嘉没错。
“猫跑到内里去了,不会有蛇吧?”
“您翻脸之前最好衡量衡量,是不是承担得起结果?”陆夭分毫不让,”我那忠君爱国的爹,如果晓得你筹算让女儿替嫁的事,会如何想?”
徐氏听到陆仁嘉的转述,一口气几乎没上来。二话没说,拿着宫里刚赐下的王妃嫁衣就直奔佛堂。
太子皱眉去接,就闻见一股甜香蚀骨,顿时感觉有几分头晕,再看陆仁嘉,仿佛变得愈发娇媚了。因而一时情难自禁,主动握住陆仁嘉的手。
徐氏被揭老底,气不打一处来。
世人都吓坏了,周姨娘也慌了手脚,唯恐担甚么任务,因而仓猝叫小丫头去把徐氏叫来。
那些铺子加上现银,少说也有百万两!
“这笔钱我就是不给,你又能如何样?”
再看那男人,不是当朝太子又是谁?
周姨娘是出了名的八卦,甚么事到她嘴里,要不了一日,就能闹得阖府皆知。
“宁王比太子更合适做储君?”
“你就是一文钱不带,宁王还敢不娶你不成?反正嫁个王爷,你又不亏损。”
厥后王氏病亡,陆尚书听了枕头风,将一早在外偷偷娶的外室徐氏带返来做填房,连带着徐氏所出的陆仁嘉也凭月份大,力压陆夭一头,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嫡长女。
“别瞎扯,山洞里如何会有蛇?谁帮我把猫找出来,赏银二两。”
“既如此,去给陆家送套嫁衣吧。二蜜斯既瞧不上宫里筹办的,本王就亲身送一套。”宁王唇角噙着多少捉摸不透的玩味笑容,“毕竟,不能委曲了将来的宁王妃。”
见陆仁嘉欣欣然拿着玉佩走了,陆夭嗅嗅手指染上的那一点合欢香,无声笑了。
这死丫头几年来一向乖乖给仁嘉做枪手捉刀,上至呈给太后皇后的绣件,下到王谢贵女们之间书画参议,哪一回不是乖乖做好写上姐姐的名字送出去。
陆夭死死捏紧手掌,指甲把手心都刺破了还浑然不觉。
徐氏压住喷涌而出的肝火:“宁王固然足有微恙,但好歹兵权在握,进门天然不会虐待你,何必要带那么多嫁奁呢?”
太子感觉体内炎热愈发明显,按捺不住,扯开了面前陆仁嘉的衣裙。
陆仁嘉内心暗喜,自发得拿到了把柄,筹办狠狠敲太子一把。
“那无妨拿出账单来,我们好好对一对。”
一片兵荒马乱当中,不远处的陆夭,抿了抿嘴唇,无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