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放下册子,草草擦了一把脸,叮咛道。
“王妃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这年下的东西都涨价,买起来天然比平时更破钞银子。柴米、茶叶熏香、野味菜蔬,桩桩件件都涨了很多,可每个月的总开消是稀有的,以是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。”
她不吭声,谢文茵和青珊也不吭声,屋里俄然变得温馨下来,刘嬷嬷垂垂有些坐不住。
“青珊。”陆夭端着茶碗,和颜悦色地禁止还要辩论的宫女,“去叫孙嬷嬷把王管家叫来,让他查查,司大人府上年前都去那些茶糖铺子和柴米铺子买过东西,别离花了多少银子,把那些铺子的掌柜都给我叫来,再把帐本也带来。”
“回王妃,跟着公主以往在宫里时,是每月二两,到了府里以后,又长了半两,现在是二两半。”
陆夭心底一惊,司寇是大理寺出身,常日又是那样周到的性子,新开的府都是他一个一个遴选出来的家仆,如何能够会有内鬼?
刘嬷嬷顿时傻了眼。
“健忘说了,都城柴米油盐这些铺子,几近都是我王家把持。我怕嬷嬷记不清,我们找来,一一查对就是。”
“公主放心,奴婢是做账出身,宁王妃凡是肯给奴婢简朴讲一讲府上的运作,我们就能用到公主府的账上。”
“三嫂家里也是两个主子,用度跟我们差未几,我们本日也偷偷师,看看平常花消是如何弄的。”谢文茵意有所指,调皮冲刘嬷嬷眨眨眼,“不枉这么一大早顶门就去。”
这两日气候一向不错,明显是寒冬,竟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,初三那日,应当是四周走动,走亲探友拜年的日子。
青珊在听音阁固然不是大宫女,但胜在细心,且有分寸,不该多话的时候毫未几话,谢文茵出嫁的时候考虑再三,带了她。
她昂首看向自家主子,就见谢文茵叠手坐在书案后,气定神闲叮咛道。
上来也不迂回,开门见山直接挑明。
青珊微微皱眉,但见桌上放着帐本,心下也猜想八成是账目有题目,因而不敢怠慢,当真作答。
谢文茵几近是天刚亮,连早膳都没用就去了宁王府,这一次没带司寇,她带了司夫人给的那位管事刘嬷嬷和本身陪嫁的宫女青珊。
“现在府里跟你一样拿二两半的下人,有几个?”
她眼神一闪。
即是大师用的还是本来公帐的银子,谢文茵分外增加的一百两去处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