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女死于大理寺监狱一事,御史大人越俎代庖告御状本就逾矩,现下小婿悲哀过分,一时失了心智跑到皇上面前混闹,臣在这里替他们二位赔罪请罪。”说毕跪倒在地,端端方正冲启献帝叩首施礼,“老将军所言极是,这等事不宜劳烦皇上,还是交由大理寺措置吧。”
启献帝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,闻言只觉脸上热辣,又不好直接承认,只得含混其辞。
钱森在那边声泪俱下,启献帝却不甚欢畅,薛玉茹是他命令让陆夭带走的,钱森在这边一味举高薛玉茹,是在质疑本身做错了决定吗?
若放在常日,钱森断不敢这么说。但谢朗亲身登门给了他勇气,眼下局面已经相称较着,薛玉茹死了,他跟薛家最后一点联络也断了,就算有朝一日宁王上位,薛家从龙之功也跟他没有半点干系。
那一刹时,钱森觉得宋老将军已经洞悉统统。幸亏他下一句话又突破了这类猜想。
难不成,他要支撑老三即位?
只见老将军已经大步流星走到钱森身边,用玉笏指着他道。
启献帝后背顿时绷紧,以他对这个弟弟的体味,早不呈现晚不呈现,恰好赶这个节骨眼儿,绝对是胸有成竹。
这一踌躇,阵容就弱了很多。
而朝中很多宁王一派官员也不是茹素的,见状立即辩驳,说无凭无据,信口雌黄,的确是贩子小人所为。
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薛玉茹恶有恶报了,钱森气得够呛,顿时也顾不得之前痛哭流涕的窘相,站起来就辩驳。
偏生老天像是感觉启献帝受的打击还不敷一样,但见一向告病在家陪夫人的宁王一袭朝服,手执玉笏,呈现在广大的甬道上。
想到这里,他正襟端坐起来,就见宋老将军对他深深施了一礼,这才又道。
世人循名誉去,但见须发皆白的宋老将军手持笏板从殿外大踏步走出去。
钱森尚未回应,立即又有人跟上。
谢朗闻言神采一变,笼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捏紧了。
两方各执一词,吵得热火朝天。
“皇上容禀,本日不请自来,实在是不忍见某些故意之人诽谤无辜。钱夫人死于大理寺一案,按律应当由大理寺着人审理,可眼下本末倒置,一干人等在朝堂之上哭哭啼啼,像那贩子恶妻一样,难不成还要皇上纡尊降贵去断案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