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第二个侄子也在大理寺供职,如许近水楼台的绝佳机遇,没有平白错过的事理。
“宁王此前已经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,说旬日内便可将犯人缉拿归案,但眼下时限将至,还没有半点动静。”薛夫人眉眼间隐现肃杀之气,“如果这时候我们找到了真凶,这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压下来,就算不伤及性命,这储君位怕是也悬了。”
想到这里,她再不踌躇,目睹得午后没甚么人,她拿了些银票,悄悄去了大理寺。
薛夫人见他踌躇,取出一枚南珠发簪。
“眼下有个别例。”薛夫人又挤出两滴眼泪,“那殛毙你表姐的,就是宁王妃,可宁王护短,眼看你玉茹表姐就要枉死。你想想,我因为在大理寺讨公道,被薛家休弃,可见宁王府顾忌我入骨。我现在回到娘家,你又在大理寺办事,宁王焉有不难堪你的事理?以是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。”
周绍还在踌躇,不晓得如许铤而走险,究竟值不值得。
“姑母,这是做伪证啊,也是冒犯刑律的!”
周家二公子周绍在大理寺任主簿,算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官,但因为在任年初不短,以是各衙各部都相称熟稔,就连那些狱卒,根基也是混了多年的干系,想要动些手脚,真是再轻易不过。
周绍被她的大胆吓着了,支支吾吾道。
跟周夫人不一样,这侄子跟她最为亲厚,儿时也有些光阴几近是长在薛家。若不是茹儿眼中只要宁王,或许还能做门婚事。那孩子对茹儿倒是一往情深,直到现在还是孑然一身,未曾婚娶。这份豪情,何尝不能操纵一下。
薛夫人在周家受辱,动静很快传到东宫,钱落葵暗自策画,差未几也是时候了。
薛夫民气下嘲笑,他天然交不出凶手,因为毒杀茹儿的,不恰是他远亲的王妃吗?他在宫里的说辞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,好把陆夭摘出去,天底下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。
“姑母,我去。”
周绍游移地望着她。
“当然,你如果怕担任务,就当姑母本日没来过,你表姐的仇,我另想体例,大不了就是让她枉死罢了!”
对于这位表姐的死,他是从内心感到哀思的,现在看到因为想替表姐讨公道却惨遭休弃的姑母,心底更是百感交集。
周绍那日正在用饭,见姑母从门长出去,很有些惊奇,赶紧放下饭碗迎出来,恭恭敬敬唤了声姑母。周家兄弟只要两个,父母偏疼哥哥,唯独这个姑姑自幼对他极好,他敬慕玉茹表姐,却自知身份不敷。苦死守了这么多年,本觉得她守了望门寡,本身就有机遇,没想到最后她宁肯嫁给鳏夫,也没有看本身一眼。
想到本身的处境,再想到抱屈身故的女儿,薛夫人俄然认识到这能够是扳倒陆夭的最后机遇。她思前想后,想了个自以为绝妙的嫁祸主张。
周绍闻言大惊,立即接口。
他想替薛玉茹报仇,却又感觉如许做于品德礼法不容。宁王妃已经坐拥统统,真的会动手毒杀表姐吗?
他固然一心也想替表姐报仇,却分得清轻重,宁王眼下这个位置,可不是一两件小事能够撼动的。
“有甚么侄儿能够做的,姑母固然叮咛。”周绍顿时感同身受,玉茹表姐身后,他也曾想过本身是不是能做点甚么,只是苦于势单力孤。
果不其然,薛夫人在周府很快得了动静,说是宁王自称得悉了殛毙女儿凶手的下落,但却迟迟交不出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