姐弟两个说着梯己话儿,王管家拿着邸报出去回禀。
薛夫人大惊失容,他如何会晓得?难不成是周绍前一日醉酒说走嘴了?
“到底是大师公子,就是豪放,隔三岔五给兄弟们打牙祭。不像有些人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“这是庄子刚奉上来的,头一批冒尖,雨后最嫩,母亲起了个早把东西收了,叫我顶门送来。过两日再摘,成色就不如这个了。”
周御史下朝以后闻讯赶来,见胞妹和嫡妻打成一团,急上眉梢,好轻易将二人分开,待听清原委以后,心中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感受。
这才又叮嘱王管家。
次日一早换岗的时候,就传闻有人在监狱里发明新的物证。
看着满地狼籍的府邸和眼神怨毒的mm,周御史头一次感到悔怨。
“周文书假借宴请狱卒,调虎离山,实则捏造证据,企图曲解钱氏被杀的本相。现在人赃并获,大理寺卿命令将人抓捕归案。”说毕轻描淡写看一眼薛夫人,用心道,“夫人好狠的心,调拨亲侄子作奸不法,知己过得去吗?”
那一晚,世人皆酩酊酣醉,横七竖八席地而睡。
薛夫人被歇斯底里的周夫人厮打,狼狈得不成模样,不知是理亏,还是堕入猖獗的周夫人武力值倍增,总之她只要抵挡之功,没有还手之力。
但徐楠并没给她思虑的时候,押着周绍径直走了。
周夫人这才反应过来,顿时扑畴昔,死死卡住小姑的脖子。
“倒是正想吃这口儿呢。”陆夭侧身瞧着,笸箩里的嫩芽儿嫩绿饱满,她伸手拈起一片尝尝,笑道,“竟然有甜味儿。”
孙嬷嬷一怔,随即摇点头,就见陆夭扶着小腹起家,慢条斯理往外走。
孙嬷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王妃本身就能辩白各种草药,她既说没事,应当题目不大。
“我的王妃,这东西可不兴生吃,要闹肚子的。”
他陪着喝了两杯,借口要去净房,悄悄避开统统人视野,不动声色将那枚南珠簪子丢到牢房不起眼的角落里,然后又若无其事持续归去吃酒。
话说那日答允了薛夫人以后,周绍回到大理寺,自掏腰包请当值的狱卒吃了顿酒。他是大师公子出身,脱手风雅,常日没少请人喝酒用饭,以是世人谁也没多想。
“本日二公子兴趣不错,是家里说亲了吗?”有熟悉的狱卒调侃着,“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兄弟畴昔作陪吃酒。”
“他如何有脸拦着呢?”陆夭嘲笑一声,“人是他带回家的,强出头也是他强出头的,现在把远亲的儿子搭出来,哭都没处所去哭。”
原觉得借外甥女非命这件事替启献帝做虎伥,可眼下呢,不但没有捞到半点好处,反倒把自家儿子赔出来了。
“抓人也得有个来由,这是如何话儿说的?”
徐楠再没了前一日的嘻嘻哈哈,冲着周夫人寒声道。
“那眼下如何办呢?让她在周家终老?”孙嬷嬷愈发佩服陆夭的机灵,一个女人到了这份上,或许死已经不是最可骇的了,活着钝刀子割肉受磋磨,才是最煎熬的。
周家高低都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,目睹二公子被人押起来,都慌了手脚。周夫人惶恐失措,仓猝上前拦住。
“传闻周家闹成一团,周夫人把人打了一顿出气,周御史也没拦着。”
他眼下内心有鬼,实在很怕遇见这位下属。徐楠向来喜好跟弟兄们打成一片,上来二话不说就抄起一碗酒喝了,然后才想起来问是谁做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