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又大声追加了一句：“再给我来仨卤蛋，俩烧饼！特么的这一大天，快饿抽了我了！”
丁宛麟又冲莫如柳竖起大拇指，表示佩服，同时又迷惑地问：“但是你要个车干甚么用？你会开吗？”
莫如柳扑哧一乐：“你瞧错了吧？我这花的可都是你的钱！把您仅剩的钢蹦都抠出来了，再让您啃烧饼……我不过是有点过意不去罢了。”
丁宛麟也走了过来, 面色惨白地瞅着河岸边那两截子残桥, 惊魂不决地喃喃道：“卧槽？！我刚才还想到桥上看看来着！幸亏闹了这么一出，不然我这条小命也玩儿完了！我天！感激耶酥，感激真主, 感激观音菩萨……啊玛尼吗咪哄, 阿门……”
丁宛麟“哦？”了一声，切磋地看了莫如柳好一会，这才低下头抓起烧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，一边咀嚼一边嘴里含糊不清道：
而不幸的小司机虎子仍然缩在驾驶座上瑟瑟颤栗，不管如何也不肯下车, 一向哭丧着脸在跟他老妈通着电话。
虎子点头苦笑：“算了，我又不会扯谎，人家一问我就得照直说了。撞死过人的破车，谁要啊！再说就为了三两千块，把个凶车乱来给别人，我感觉不品德，我不想这么干。算了，不要了。”
雨后初霁，恰逢晚风吹散了乌云，一轮圆月探出头来，洁白的月光给丁宛麟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，使得他眼底的那抹落寞更加看得清楚。不过也只是这么一眨眼间，他又重新规复了笑意殷殷的模样。
丁宛麟一边津津有味地吃喝着，一边连连点头：“有甚么过意不去的？那是你本身赚到的钱。进了你的口袋就是你的，和我没干系了，你还肯这么破钞，请我吃这么多好吃的，就冲你这句‘过意不去’，我也得说你是个实在人。”
“那我和你不一样，我讨厌的是女人的香水味。我闻见任何香水的味道也会犯恶心。”
这是很奇特的一个早晨。三个本来素不了解的人因为莫如柳亲爹的尬死而结缘，并在警局门口尽情畅聊了一早晨，乃至没有警官来赶他们走……
莫如柳一向冷静地听着，这时便浅笑着对虎子道：“要不然，你把你的小QQ卖给我吧，扔了也怪可惜的。”
虎子方才平复下来，正大口大口地吃着小笼包，一听这话，再低头看看手里刚咬了一半的肉包子，不知想到了甚么，俄然就蹲在地上哇啦哇啦地狂吐不止。
这孩子只要二十岁，眉眼青涩，看着还只是个半大小子。明天这一整天连惊带怕外加焦炙，差点没给他折腾出弊端来。等他佝偻着腰背灰头土脸地走出警局大门时，俄然瞥见丁宛麟和莫如柳竟然一向都在内里等着他，一见了他更是一起疾步迎了上来时，这孩子满心的委曲和煎熬俄然集合大发作，嘴一张，站在那边就哇哇大哭了起来。
莫如柳返返来的时候，除了带回两碗红油凉皮、卤蛋和烧饼，另有三笼小笼包、矿泉水和一只烧鸡。
微明的晨光中，莫如柳瞧着这个年青男人顶着一头的乱发和两个黑眼圈，身上的衣服又是泥又是水已经不成个模样了，狼狈如此却恰好一幅凛然正气的模样，莫如柳想笑又不美意义笑，终究还是强忍着没笑，并一样一身正气地拿出五十元递给了他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