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娘睡着那,太医叮嘱了,不能轰动。”连蔓儿拦住何氏。
“爹,分了吧……”连取信给连老爷子叩首。
“老四,你咋要分炊那,这哪成?”连守仁忙道。
连守仁后退了两步。
连取信没有说下去。连蔓儿在中间揪了片黄瓜叶子揉碎了,情分真的还在吗?连取信这话,不过是给大师糊面子罢了。
“想吃鸡蛋,你个下去。”周氏的吼道,“一个个都当个儿是啥令媛那,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样……”
“先把庄稼收出去再说。”
“大哥、二哥,我跟爹说了,我分出去过。”连取信强笑着道。
周氏没吭声。
连蔓儿暗自翻了个白眼。
“爹,我也不分炊。”连守义道。
“树大分枝,这家也到了分的时候了。”连老爷子说了这句话,挺直的后背,就有些微微地榻了下来。
“吃不饱,实在是没力量。”
“爹,明天这个环境你也看到了。二嫂这些话,不但是二嫂的意义。如果再没个章程,这庄稼就收不,咱家这日子也没法过了。爹,就依了大师伙的心机,把我们分出去吧。我和他娘也深思过,他娘亏了身子,今后还不咋样,我那房里就我一个劳力,孩子们都还小,另有七十两银子的饥荒,今后他娘说不准要吃药的,这么大的承担,让们帮着背,我也不落忍,分就分吧,把我分出来,我的债背。”
连守义低着头,闷声不响。
“老四整天躺着,还粳米白面、鸡鸭鱼肉地吃着,俺也怀了身子,俺这几个孩子干活也累咧。”何氏振振有词,“爹,这一碗水要端平,俺爷们和孩子几个累死累活地,连口热饭都吃不上,凭啥老四就一个劳力,好几张嘴用饭,还要娘娘似地供着老四。”
“二伯娘也不遴选,蔓儿啊,俺早上没吃饱,你看你那有白面,给二伯娘烙个饼啥的,要不你有啥吃的,也给俺一口。俺就闻着香气儿了,你芽儿妹子说了,你可会做饭了,不管做啥都喷鼻的香。”
“二伯娘,你做的饭,你都不吃,你怪的谁来。想吃啥,你固然要去,可和我要不着。我一个小孩子,还要仰仗大人用饭那。”
现在,连蔓儿给张氏做了小灶以后,就将那小坛的鸡油倒了一些在锅里,把半生不熟的窝窝切片两面煎熟,又将些米饭用鸡油,加上些切碎的豆角炒了。她和小七先吃了一些,剩下的就扣在锅里,等连取信、连枝儿的时候吃。
饭能够不吃,但是活是必然要干了,连老爷子空着肚子,带着孙子们下地去了。
周氏坐在炕上,一声不吭。
连老爷子扶起连取信,转过脸去,用手背抹去了眼里的泪水。
连蔓儿正在奇特,二郎已经扶着何氏从板车高低来。
“爹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连取信拉着连老爷子从上房出来,到后院的黄瓜架下站住了。
“老四要分就让他自个出去过。”何氏道。
周氏那边还在置气,连带着连秀儿也活都不做,蒋氏娇弱,不惯做活计,又要照顾妞妞,一家子的活计都落在赵氏一小我的身上。何氏教唆不了连蔓儿,就教唆赵氏,赵氏劳累过分,又来了月事,终究晕倒在地里了。
“是啊,老四,刚才她老娘们的话,那可不是二哥的意义。”连守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