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不起我枝儿。”张氏道,“枝儿,你怨娘不?”
周氏在上房将米淘好了,又将和了面,捏了窝窝,半晌了,却不见连秀儿抱柴禾。她先是喊了一声,没人回应。她觉得连秀儿是去小解了,也没焦急,又等了一会,见连秀儿还没,她就走到门口,又喊了一声。
连秀儿疼的冒死挣扎,却也摆脱不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远远地闻声周氏的呼喊,那些拳脚和棍棒才停了一下来。然后,她的脸上就挨了一脚,合法她头晕目炫的时候,她头上的麻袋也被摘下来了。她仿佛闻声了一阵脚步声,然后四周就又规复了沉寂,接着又闻声了周氏的叫声。
连秀儿虽也是庄稼人的女孩儿,但却自小被周氏娇惯着长大,家里又有几个嫂子,真正的粗活她是向来没做过的。但是现在,却讲不了这些了。她总不好让周氏去抱柴禾,何况和面做窝窝如许的活,她也做不来。
周氏见没有马脚,那边连秀儿叫的急,只得怏怏地走了。
“娘,这房门,还是您来了才开的。窗子上都糊着纱窗,别说孩子们都睡着,就是醒了,他们也没那本领飞天遁地地。娘,您在不待见我们,也不能混赖孩子们。”连取信道。
“娘,你听,秀儿在叫你那。”连取信又道。
连老爷子从地里,了张氏小产是因为被连秀儿推了一跤,又被周氏迟误了病情,又将连秀儿和周氏痛骂了一回。因为张氏做小月子啥活也不无能,家里何氏和赵氏的承担就减轻了,连老爷子发了话,秋收这期间,家里一日三餐,都要周氏和连秀儿两个筹办。
没人答复,大师都明白,这应当就是本相了。
“不是你们是谁?”周氏不肯罢休。
连蔓儿几个回到屋里的时候,张氏还在一边抽泣,一边和连取信絮干脆叨地说,仿佛是要将这十几年来的委曲,一次都倒出来。
连家的柴禾都堆在猪圈和大门墙之间的夹道里,连秀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夹道里,脚下一绊就往前跌倒。她一声惊叫还没收回来,头上就被罩了一个麻袋,然后就有人一屁股坐在她头上,让她出声不得,接着她身子也被压住了,就有拳脚和棒子落在她的屁股上,腿上和背上。
“啊?不会是咱奶怕老姑和咱娘亲,一向背后说咱娘的好话吧。”连蔓儿道。
“这,这还没国法了。”周氏怒道,眼睛就往西配房瞟去。连家的大门在内里插着,现在还没开,打人的十有八九是院子里的人了。谁会打连秀儿那?
连蔓儿打了一个哈欠。
连秀儿在地上趴了一会,才气站起来。雾气还没有散,夹道里只要她一小我。她也顾不得抱柴禾了,跌跌撞撞地往回走,成果又被绊了一下,本来是一捆柴禾横在夹道里。
“秀儿挨打了?”连取信吃了一惊,“娘,几个孩子还没起炕那,咋就能打了秀儿。再说,秀儿比他们都高都壮,他们能打得了秀儿。”
“闻声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