伉俪两个正谈笑间,就有小丫头出去禀报。
送走了沈三奶奶,连蔓儿回身,在临窗的榻上坐了,一边从书匣中取了一封信,细细地看了起来。一页还没看完,就听得院子里熟谙的靴子响。
“……那依着三嫂的意义……”连蔓儿放动手中的册子,昂首问沈三奶奶道。
“你不消为他担忧,”沈六就道,“这两年,他年年的考评都是劣等,廉洁无能的名声已经上达天听,等这一任期满了,再高升一步,那是必定的。如果赶上好机遇,连升两级也有能够。”
这石榴外头看着都雅,剥开来,果肉更是晶莹剔透、饱满水润。
“……他家的事,我也曾听六爷提起过。……就依三嫂,除了规例该有的,别的再添一百两银子。再劳烦三嫂打发管事的畴昔帮着摒挡……又是亲戚,又是跟着我们的人,务需求顾问安妥。”
“六爷,你这话负心不负心啊。”连蔓儿不由得白了沈六一眼,忍笑小声道,“我看倒是你,如何越来越像我们胖胖了。……我们胖胖但是一天比一天懂事,麒麟儿更不消说。”
“……东西也不算奇怪,只是远路来的,正应了时节,我让人挑了两篓,给三嫂拿去。”连蔓儿略做挽留,也起家笑道。
“好,蔓儿,”沈六站着,看定了连蔓儿,仿佛要有所行动,“竟然拿我跟儿子比,你……”
“我哥仕进做的好,我替他欢畅。就是想着,这天南海北的,一年到头连个面都见不着……”说到这,连蔓儿叹了口气。
连蔓儿的眼睛还是在信上,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,眼角眉梢都流暴露喜意。
这内院正室,自沈六的祖父过世以后,就给了沈六居住。沈六的父亲沈大老爷反而住在偏院。不过,沈六在与连蔓儿结婚之前,却极少在这里起居,反而是在凤凰楼里住的时候更多。
沈六的话说的不错,当初那样支撑五郎读书,走宦途,连蔓儿早就预感到了,也期盼着有明天。只是,把稳愿达成,还是会因为亲人分开两地久不能相见而伤感。
“你啊,对我是越来越怠慢了。”沈六一脸的受用,嘴上却说道。
“六爷返来了!请恕小的接驾来迟……”连蔓儿一面笑,一面迎上前,轻手重脚帮着沈六脱了大衣裳,交给中间的小丫头拿了出去。
“麒麟儿大娘舅的信,你都看了几遍了!”沈六只扫了一眼,就认出这是五郎写来的信,他也重新到尾都看过。
五郎在连蔓儿结婚的第二年,就插手会试,金榜落款,考中了进士。随后,五郎以两榜进士出身,被外派往陕西府出任知县。
自从与连蔓儿结婚,沈六才算是端庄搬进这个院子居住。不但如此,他还养成了风俗,凡是措置公事的间隙,必然会返来喝一杯茶。一日三餐,除非不得已,不然也必然返来,跟连蔓儿一起用。
伉俪两个都轻笑起来,一起到榻上坐了,就有小丫头端了香茶出去,连蔓儿接过来,亲手递给沈六。沈六接了香茶,喝了一口就放下了,顺手拿起连蔓儿刚放在小桌上的信。
辽东府府城沈宅
“那就不兴我再看看。”连蔓儿又瞟了沈六一眼,“这一晃,都两年多没见面了……”
连蔓儿听沈三奶奶的意义,是想要分外多抚恤些,心头略一思忖,就有了定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