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玉对母亲惶恐的表示很猜疑,再定睛看去,那男人虽是一身素青的长袍,倒是锦缎所制,衣衿和袖口的丝线也是上品,腰间缠着不起眼的玉带。他头戴白玉冠,插着一根白龙玉簪,腰间配挂的是一个玉鱼坠饰,低调的埋没着贵气。他看着已近不惑之年,生的一张刚正的国字脸,肤色偏黑,面孔严肃,那是长年处在高位才会有的严肃和霸气。
兴州的三泉县被淹,很多贫苦布衣连屋子都没了,不得不背井离乡,一起乞讨,直至最繁华的京师求生,这又形成了现在汴京的乞丐增加。
“起家吧。”
含玉低着头,胸腔只感觉冒着一团火,这是天子!
“无需多礼,起家吧。朕本日微服私访,这里没有天子。”天子停下脚步,降落的声声响起。
她软软的声音答复,“没有我爹熟谙的字多。”她用心提她爹,就是想看看他是否另有惭愧感?
含玉低着头,隐下胸口那不舒畅的感受,还是母亲拉了她一把,她才想起站起来。
当明天子即位,一向以来便把讨伐燕云十六州为大任,不过面对突如其来的哀鸿也是尽快的节制住结局面。天子下旨筹钱赈灾,命贤郡王赵贤亲身遣送那些哀鸿命回客籍,并任山南西道节度使,同平章事,撤职查办兴州的知州及原节度使官员。
方丈和尚跟着相送,大殿内只剩含玉母子。
林素馨跪下为含玉摆脱,“小女年幼,初见圣颜,无礼之处还望皇上恕罪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天子开口大笑,“你爹那是谁?那但是汴京鼎鼎驰名的才子,更是风采翩翩的状元郎,你才几岁,就想跟你爹比较?”
但是含玉还是看不出他的神采,他就是那么平常的跟她说话。
“你这个小女娃不怕朕?”他俄然换了自称,扬着头转念问她。
含玉面对此人,只感觉他的身份呼之欲出。
陆氏气的双手颤抖,跟颜二爷争论了起来。
如含玉所料!
颜二爷说了几句重话,陆氏气的抬头倒畴昔,动了胎气,落了红,闹了一整天,最后羊水也破了,孩子跟着提早出来了,早产了两个月,生下来的时候又瘦又小。
养病期间就传来二房的动静,白桃难产,颜二爷挑选留小,小的活了,是个小少爷。
这气候放晴了两日,紧跟着就是连日的雨水,仿佛都没个间断,此次连汴河的水都涨了三五尺,漫到河堤上了。
面对一个至尊的天子,含玉谈不上恨,毕竟他是一国之君,父亲为救国君而故,那是忠君为国,为民为大义。即便懂这些事理,可看到天子本人,含玉内心还是很不舒畅。因为父亲的亡故,祖母便把统统错误推到她的头上,以为她是灾星。而这统统原因是因天子才是,祖母如何不去见怪天子?不过是因为他至尊的身份不敢罢了。
“含玉而生,故名含玉。坊间都说她是九天玄女转世,不满周岁便能开口说话,还识得百字,聪明不凡。含玉,现在识很多少字了?”他笑着问她。
回到府中,含玉染了风寒,咳了几天,就一向在府上养病。
“回皇上,是,这是小女含玉。”
天子只当含玉是因为本身的母亲跪下受了委曲才恼了,兀自摇点头,望了望门外,也不知是对谁说话,“这雨也不下了,出来多时,回宫吧。”
林素馨伸手拉着含玉一同跪下,“臣妇叩请圣安,扰了皇上的平静,请皇上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