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重阳回了府以后,颜含玉没见到过祖母,去寿安堂存候也被以念佛为由把她拒之门外。
看来四叔是回不来了,颜含玉心知四叔留不住,可另有个翰儿,她怎忍心让他流落在外。
颜含玉天然但愿翰儿能留下,到了下午的时候让人去门房那边守着,有祖父返来的动静,她就会去见祖父。
茱萸果的珠花?
颜含玉心知祖父不承诺,她只能软磨硬泡,“就让含玉把个脉吧,我学了这三年医术,好歹能有个用武之地,祖父也可趁便考考含玉。”
“太傅大人止步,不消相送。”
颜含玉谨慎翼翼的开口,“祖父,我有一个发起,不知祖父可否承诺?”
她一刹时明白这实在是他送的,底子不是皇后娘娘送的。本来他是借着皇后娘娘来送她礼!
颜含玉不是狠心之人,若不是祖母步步紧逼,她不会句句诛心。
颜含玉伸手接过,翻开那盒子,却见内里静躺着一支珠花,红莹莹的,跟茱萸果甚像。
“我知你早慧,有些事尽早跟你说也无妨,五皇子宽大漂亮,聪明机灵,确切是良才,可他毕竟身在皇家,婚事不能自主,你们多打仗无益。”
翰儿在府上这两天听方姑说还算安稳,只要一次在府上四周走动,找了好久才找到。
颜老爷的神采看不出多大窜改,颜含玉弄不清楚祖父的心机。
“祖父。”颜含玉弯身施礼,“五皇子万福。”
颜茂华见她兴冲冲的模样,伸脱手,“现在便可。”
“含玉明白了。”
“祖父沐休在家那天,我想来给祖父把个脉。”
若祖父同意,到时候二叔母也不会生出别的定见来。
哪料祖父接待的客人恰是赵惟吉。
“不要跟皇家的人走的太近,更不要对五皇子上心。”
“祖父现在是何筹算?”
颜含玉内心明白,许是她说中了一句话,父亲不入祖母的梦,祖母心有所愧?还是愤怒?颜含玉不得而知。
“昨日见着了。”
午后小憩以后,传闻祖父从内里返来,身边跟了客人。
“无病无痛的,评脉做甚!”
祖父能承诺考虑,颜含玉也不再多说甚么。
“那翰儿如何办?我想把翰儿留下,翰儿在家里有人照顾他,起码不消风餐露宿,居无定所。四叔身在江湖,人在刀光剑影下糊口,再带着心智不全的他,难保会出不测。翰儿是无辜的,他到底是祖父的亲孙,我的堂弟,如果跟着四叔流落我心中不忍。”
颜含玉去看了母亲,看着母亲喝了药才分开。
母亲的这场风寒一向到持续到冬衣节都没病愈,颜含玉每日都盯着母亲吃完药,又叮咛林嬷嬷她们守着母亲,到了夜里必然不能让母亲熬夜做衣。
“说的有礼。”颜茂华笑道,“过几日沐休让人去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