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整幅画布局饱满,留白得当,独独女子的脸部倒是一片空缺,反倒成了一种缺憾美。
“如何来得如此迟?”他复又低下头去,以她地点的角度,只能瞥见凤景澜纤长稠密的睫毛,和睫毛下那一双墨色的眼,眼里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意:“莫不是你不把本宫的话放在心上?!”
偏生是如许光亮的氛围,却让她心中生出几分不安,伸手悄悄叩了三下房门,不轻不重,包管屋内的人能够闻声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书房了。
沉默了很久,他缓缓道:“我先前说了,她很像曾经的我。更何况,你对她的成见实在是太大了,恰是因为如此的成见,你才会对她各式看不扎眼。”
凤景澜眸中掠过一霎的茫然,转眼便规复了常态,嘴边带起一抹笑痕,如有若无地转开了话题:“对了,你迩来老是护着顾倾颜,莫不是对她有几分好感?”
楚娇柔不堪酒力,长长地打了个呵欠,姿势慵懒舒畅。
“我待她好,又何尝需求回报?”楚娇柔漫不经心肠道。
心中溢出嫉恼的情感,她话里便也透出几分酸溜溜的涩意:“装出这么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给谁看?你替她打抱不平,谁晓得她有没有至心待你?”
如许的人生,何其可悲,何其无法。
她一手拉起楚娇柔的手,另一手拎起裙角,极力藏在低矮的灌木丛后。但本日她二人穿的衣服尽是素净色彩,粉色与鹅黄衣角交叉,在暗夜里一眼便看得夺目。
在统统人面前颜面尽失,被处以惩罚,足足罚走了半年的俸禄,这对一贯费钱大手大脚的她而言,无疑是极其致命的。想必便要靠齐家内的补给来撑过这半年了吧。
凤景澜挽袖用狼毫饱蘸了一点墨水,快速昂首睨了她一眼,那一眼里的冷意,即便是隆冬时分也让她浑身发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