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家家大业大,难保没有甚么忽略丑闻。像凤景澜这般睿智的人,想要对于顾家实在太轻易了。
疾风拂面,顾倾颜眸色微变,不紧不慢地往中间迈了一步,那镇纸险险擦着她的衣衿坠落,收回令人耳膜生疼的破裂声。
单单是他话里的讽刺和挖苦,溢出的酸味更像是打翻了醋坛子,流泻出一地的冷酷气味。这男人嘴上不逞强,内心却不知是如何想的呢。
目送着他地点的一抬明黄龙辇逐步远去,顾倾颜心中大石落下,却又平增几分担忧。伴君如伴虎,不知这一夜,娇柔她可会成为凤景澜的宣泄口?
凤景澜扫她一眼,蔑然嗤笑:“看着便感觉心烦,不若你还是去勾搭那些野男人去吧。仰仗这张比刀子还要锋利的小嘴,和一张尚且看得过眼的皮郛,就连轻尘对你都起了非常的心机。”
凤景澜本来还想拿顾家来好好的敲打敲打她,但他没有推测的,倒是顾倾颜这般聪明,仿佛是早早猜透了他的情意。
“多谢殿下恩情!”固然对他之前仿佛对她很包涵面一样的说法嗤之以鼻,但是也不会傻傻的去拆穿他。真要闹得水火不相容,今后还如何在东宫混下去。
清楚只是轻描淡写的语气,自她口中吐出便像是讽刺普通。恰好她唇畔还噙着一抹笑意,温和如三月的东风,细润如春季的暮雨,却沁出一股子深切骨髓的寒意。
凤景澜心中突地一跳,移过眼神不再去看面前的女子,只悄悄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哼,不屑之意溢于言表。
无法顾倾颜始终低垂着头,恰好错过了他眼中的沉郁之色。
望着她嘴角那一抹如有若无地笑意。顿时让凤景澜心中涌出一种统统不在把握的烦躁感。
凤景澜最是受不了她这类任他暴风暴雨,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情。
他冷“哼!”了一声,重重地摔了手中的笔,那一方红得发亮的高贵红木镇纸,竟被他一击之下打得飞起,打着旋儿向顾倾颜身上飞去。
难怪她娘亲少时总说,薄唇的男人天生亦薄情。
半晌以后,本来意境颇美的一幅适意画,终是完整毁于一旦。
“你这但是在威胁本宫?”凤景澜对她不觉得耻,反觉得荣的安闲不迫悄悄心惊,更加感觉她的不平常。伤害地眯起双眸,狭长慵懒如猫瞳般的眸子里,盈着细碎的打量与愠色。
那便是楚娇柔的院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