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蜜斯,你,本日真的要为赵廷解毒吗?你明晓得……”用完早膳,蓝夜踌躇再三,终是再一次开口问到。
自从用过晚膳后,沈离和蓝夜就一向沉默的对坐着,蓝夜一手搭在膝上,一手重放在圆桌上,白净如玉的苗条手指不时地小扣桌面,脸上甚么神采也没有,只要眉头舒展着,表示着仆人的不快,而沈离,至始至终都是微低着头的,右手悄悄地摩挲着茶杯的边沿,鬓发垂散,讳饰了她本就不甚明朗的神采。
“啪”的一声,沈离将窗子重重的关上,完整的隔断了窗外无数双眼睛的窥测。
或许人生的不快意就在于,当你想死的时候,死变得不那么轻易,当你想活的时候,或者却又是如此的艰巨。
“我先杀了你,看你那十万禁军另有何用武之地!”蓝夜冷冷的说到,手中的剑又往前送了几分。
沈离并没有说话,只拿一双含笑的眸子看着他,看着那一双眼睛,蓝夜俄然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,只好呐呐的回看着她。
“国舅爷,既然我已甘心舍命相救于令公子,可否请国舅爷奉告,到底您是从那边得知此动静的?”一边走着,沈离一边不经意的对赵国舅说到。
摇了点头,沈离重新执起茶杯,文雅的咀嚼起杯中的桃花醉,行动如行云流水普通流利而美好。
“蜜斯……”见沈离久久的站在窗前,蓝夜游移的唤了一声,待蓝夜正欲起家上前,沈离再一次开口说到:“无事,你归去歇息吧!”
很快,两坛子的桃花醉竟已见了底,而沈离也有些醉眼迷离了,摇摆着走了几步,和衣倒在了柔嫩的锦被当中。
沈离一边渐渐地饮着醇美的桃花醉,一边不成遏止的开端胡思乱想起来。
丫环们是受命为他们二人送洗漱器具和早膳来的,他们早早的就得了叮咛过来了,无法被蓝夜死死地拦在了院门口,直到现在才被放了出去,如果再拖一会子,以国舅爷的脾气,或许本日他们都讨不了好去。
“蜜斯,你本日如何起得这么早?”蓝夜带着丫环排闼出去的时候,瞥见端坐着的沈离,按捺不住讶异的问了出来。
获得沈离的答应,丫环们一个个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,逃也似的归去复命去了,看着已经凉掉的早膳,蓝夜不悦的皱了皱眉,却也无可何如,从昨晚开端,国舅爷就已经明摆着是囚禁他们了。
拿出带来的桃花醉,沈离随便的拔掉酒坛的封口,向早已干枯的茶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子的桃花醉,顿时一股清爽的桃花香满盈了整间屋子,狠狠地吸了一口气,沈离拿起杯子一饮而尽。
“蓝夜,不得无礼!”沈离轻声呵叱到,随即展颜对赵国舅说到:“还请赵国舅谅解蓝夜有力之处,身为医者,为赵公子解毒本就是分内之事,国舅爷即便不以武力威压,我也不会推让!”
方才那一刹时,她又感遭到了体内“噬魂”的颠簸,她想,和“噬魂”的折磨比较起来,这一点点的遗憾又算得了甚么。
跟着沈离情感的窜改,桃香阵阵的房间里仿佛也刹时多了一种被称为苦楚的味道,让人的内心仿佛是被针扎普通的刺痛。
“唰”的一声,蓝夜拔出劈面腰间的佩剑,剑锋直抵赵国舅命门。
想着想着,沈离的眼里垂垂地生出了一丝哀伤,渐渐地,这屡哀伤从眼底深处爬了出来,一点一点的在她娟秀的脸上伸展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