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时亦有不速客,合坐清严斗炎熇。
两家家世皆列戟。中年领郡稍迟早;
李氏见兆佳氏吃的少,亲身夹了她平日最喜好吃地花菇鸭掌与猴头蘑扒鱼翅放在她碗里,说道:“你多吃几口,总要将身子养好些才好。”
李氏实不知该如何安慰兆佳氏,考虑了一回,说道:“五儿是你的女儿,当初让她哥哥带到北边去,只是怕你见了她心结难明,既是你现下想明白了,等天儿和缓打发人接返来就是。颐儿之事……早已时过境迁,弟妹无需自责。她是个孝敬知礼的好孩子,不会不认你这个嫡母的。”
地上一桌,叶嬷嬷与周嬷嬷做了上首。当初来沂州照看初瑜出产的四个婆子,张嬷嬷与魏嬷嬷随李氏回江宁了,叶嬷嬷会留在初瑜身边的,周嬷嬷是初瑜生母纳喇氏的陪房,等年后天暖便回京了。
兆佳氏已没有暮年的刻薄,与李氏说了几句闲话,不过乎是子侄后代这类地话。
曹頫见席间氛围沉闷。曹寅面上像有思念之色,觉得伯父是想着远在山东的曹颙父子。内心就有些不乐意。考虑了一下,他笑着说:“大伯,侄儿在您的书房里读书,常常看到很多册本中夹了诗稿,想来都是大伯旧作。为何不编撰成册,供士子传诵呢?”
现下,听他说得这两通话,倒是长大成人,再没有少年的青涩。曹寅点了点头,瞧瞧其他几个侄子,慎重的慎重,懂事的懂事,聪明的聪明。个顶个儿,也都是好地,再想起弱冠之年便已经做了四品道台的儿子,内心生出一番高傲之情。
曹寅听了,不觉动容。曹頫吟地。确是他的旧作《题楝亭夜话图》,是康熙三十四年的旧作。诗中的张公子是他的老友张纯修,施君则是当时的江宁知府施世纶。三人秉烛夜话,记念归天十年的故交纳兰性德。
在都城也好,在江宁时也罢,到新年时,曹颙都少不得来往各府,周旋应酬;在沂州的这个新年,则过得安逸很多。
主桌那边,魏黑虽自居为仆。但是到曹家伊始,便被当客卿待的,提及来资格比庄先生还深些;庄先生向来是师礼待之,自不必说;韩路两位师爷则是幕僚,这一年下来,也算是宾主相得。
固然有的处所孝期不贴对子,但是遵循北边的风俗,道台府大门外,还是贴了紫蓝色对子。外人晓得这是守孝人家,节庆期间也就少了应酬 。
这些曹颂那里细心想过?他刚想要抬起手挠挠脑袋,又感觉甚不恭敬,垂动手,起家说道:“侄儿只想尽些薄力,今后好给哥哥做个帮衬。原瞧着那武状元、武进士的非常风景面子,才想着走科举之路;这两年在哥哥身边,看到很多,听到很多,大家升迁荣辱并不在出身如何,对这些个便也只当是晋身之路。等守孝期满后,看看哥哥那边,如果能安排就安排,要不的话,等一年科举也成!”
曹寅见侄子们拘束,摆了摆手,说道:“坐下说话,不必起家,吃年夜饭,这些个礼数先省省。”
坐在席间,曹颙终是松了口气。康熙五十一年算是熬过来了,曹家固然有些变故,但是一家之长曹寅尚在,汗青在不经意间产生了窜改。
曹颂听了这话,并没有坐下,拿起手边的茶壶,给曹寅斟了茶,憨憨地说道:“这些年大伯对我们父子兄弟操心照看。现在还要操心我们兄弟几个的出息,这个……实在令侄子惭愧,这里以茶代酒,敬大伯一杯,祝大伯安康,今后享哥哥与我们兄弟地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