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福远道:“爷说的是呢!半样未几,都是这些个物件!只是爷这边,除了这茶叶外,另有两盒其他的!”一边说着,一边打筐里翻出两匣子东西来。
十三阿哥坐下,叫两人起家,见他们兄弟固然略显疲色,但是并不像受伤的模样,稍稍放下心来。本来还担忧这兄弟两个,为了烧锅庄子,与人产生争论。
张福远笑着答道:“回爷地话,主子四月二十就到了沂州,给郡主请了安,瞧着气色甚好。七爷府上与江宁曹家那边都有嬷嬷在跟前照看。就是曹爷,看着也甚是安逸。主子本来要返京的,让曹爷开口给留住了!”说到这里,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尺长的木匣子,双手递给十三阿哥。
崔德福见酒过三巡,该说的客气话都说了,便低声叮咛了中间服侍的小厮两句。
遵循端方,皇子到了十五岁,就由宗人府提请爵级。如果奉旨“停息封授”,则隔五年再行奏请。在满清建国初,太宗皇太极分封诸兄弟与诸子时,曾提过“赐爵之本意,酬庸为上,展亲次之”,是以皇子的品级在宗室品级中一定最高,有的仅封为贝勒、贝子、国公。
还提到广州那边四月初送来的卖珠银子总计一万余两,本来他是筹算先还一万两的,因恰好去下边州县措置烧锅庄子时,在莒南看到一小块茶园。又叫懂行地人看了,那四周的山地恰是种茶的好地界。何况那边地价也低,每亩地还不到三两银子,他便凑了九千两银子,买了三十顷地。还打发人去太湖,请了种茶徒弟过来。
十三阿哥摆摆手:“行了。行了,起来吧!这一年不见。你倒是学会守端方了!”说到这里,又问张福远:“到了沂州了,郡主与曹颙可还好?原觉得你蒲月初就能返来,担搁在泗水了?如何看着黑瘦很多?”
富察氏半月前小产,流下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。这下是又悲伤,又伤身,病的不成模样。已经将养了半个月,还是不见大好。
张福远笑道:“恰是为了等新茶,主子方担搁了,这茶叶看着嫩,一株茶树,只掐几十个嫩芽,曹爷与主子在莒南等了两日,才制了半斤出来。曹爷说了,晓得爷爱这口,便都叫主子带过来了!说其他几处王府等冬茶采摘时再送!”
张福生不肯起来,叩首道:“爷,主子无能,庄子……庄子叫那些乱民给烧了!”
这块茶园,分红六处,除了曹家本身留的一处外,平王府、淳王府、雍王府与十三阿哥、十六阿哥五家各送一块。固然不是甚么名茶,也不值几个钱。毕竟是北边的茶,是南边的还是有所分歧,喝个新奇,打赏人甚么都成。
真是“屋漏又逢连天雨”,这越是不利时,越是事事不别扭。民乱最后集合在兖州泗水县,恰是十三阿哥门下包衣张福生去办烧锅庄子地处所。想起兆佳氏尽是等候的神情,十三阿哥实在不忍心奉告老婆山东之事。客岁张福生带去山东的本银,大部分都是兆佳氏的嫁奁银子。
崔德福看来是阿谀惯人的,除了偶尔翘起的兰花指让曹颙恶寒不已外,还算是能够将人“拍”的熨帖。
沂州虽不像都城那样闷热。但是气候也不风凉,又没有供应冰块的。初瑜的日子就有些不好过,整日恹恹的,没甚么胃口。
十三阿哥伸手借了,一边翻开,一边问道:“这是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