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外边是数九酷寒,但是康熙的辇车里倒是和煦如春。康熙坐在御案后,看着桌子上外埠督抚的存候折子。因来岁是他的甲子生辰,很多官员都祈求恩情,想要回京为他贺寿。
固然在皇父面前,应当说实话,不然就有欺君怀疑,但是十七阿哥瞧了十六阿哥一眼后,还是硬着头皮回道:“回皇阿玛,儿子知错了!”
十七阿哥闻言,醍醐灌顶,尽是惭愧地说道:“还是十六哥想到全面!弟弟这边,固然为额娘担忧,但是倒是甚么力也使不上!”
言下之意,算是默许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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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十六阿哥说“堂爷爷”,康熙不由笑出声来,将茶杯放下,瞅了眼儿子,笑骂道:“毛还没长全呢,就想要当爷爷,你也不嫌臊得慌!”
十六阿哥欢乐不已,拉了十七阿哥,给康熙叩首,口里称道:“儿臣谢过皇阿玛恩情!”
康熙瞧了瞧御案上另有高高的一叠奏折,便道:“便是了了心愿,便跪安吧!”
见他提起银子眉飞色舞的样,康熙不由笑骂道:“混账东西,宫里还少了你的花消?你皇兄们都是开衙建府的,补些柴炭银子,你也眼红?”
十七阿哥眼观鼻、鼻观心,甚是端方。十六阿哥却暴露几分顽童之色,略带抱怨地说道:“儿子是来诉委曲地,皇阿玛今儿赏银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掰动手指道:“宗室王爷、贝勒、国公也好,内大臣、御前侍卫这些也罢,天然不必说,打三哥到十四哥具是有了封赏的,起码也是四千两!四千两啊,这但是四千两!皇阿玛是不是,是不是,不谨慎将儿臣给拉下了?”说到这里,望着康熙,满脸满眼的希翼。
康熙这方想起十四阿哥也是宫中的,尚未开衙建府,一时语塞。
十六阿哥见康熙口气不善,忙站起家来,垂手听了,十七阿哥亦然。
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进了辇车后,甩了甩袖子,齐声说道:“儿臣胤禄(胤礼)见过皇阿玛!”
如果有贪财的,千里迢迢地将老父老母或者岳父、岳母接到任上,这“寿”便是一年要多办好几遭、
十六阿哥苦笑道:“还能为甚么?舍了面皮。邀宠罢了!你瞧,不管是因甚么赏儿子。十五哥我们三个是谁也想不起地!怕是在皇阿玛内心,我们只是陪着他谈笑地,与其他那些能为他倚重的皇兄底子没法比拟。”
曹颙不是狷介之人,对于这些不收还获咎人的礼,天然是笑纳。虽曹颙坠马的动静没传出去,但是居野抱病之事,倒是渐为外人所知,少不得又是一番“贡献”。
柴炭银子,不过是说辞。此次康熙重赏宗室与皇子银钱,也是为“托合齐会饮案”结案,太子二废,想要安抚民气罢了。
要晓得,那些知县、知州,年俸不过几十两银钱,如果手上洁净的,那里有银钱贡献上官?像蒙阴知县梁顺正那样相对官声好些的,看着不主动搂钱的,只能日子过得紧巴巴,还因贺礼不敷,不讨上官的喜好。
王嫔固然早已经是嫔报酬,但是正式地封号不过是小小朱紫。现在也是将近四十的年纪,那里比得上那些新人光鲜?这些年来,在后宫还算受得礼遇,但也不过是仰仗康熙地恩宠;如果恩宠不再,她小小地朱紫,实算不上甚么。
他指了指劈面的椅子,对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:“嗯,朕准了!坐下说罢,朕倒要仔谛听听,你这委曲是打哪儿提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