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期间,闹腾两年地两江总督噶礼与江苏巡抚张伯行互参一案,也垂垂地有结案地意义。先是到江南主审此案的尚书张鹏翮回奏,应将张伯行撤职,拟徒准赎;噶礼降一级留任。
回了织造府,进了二门。曹寅摆摆手,打发儿子先去歇息。曹颙倒是没动,踌躇了一会儿,道:“父亲,要不上折子,再求份金鸡纳霜备着?”
七月月朔上午,曹颙到江宁时,正赶上是曹荃的“三七”。见过父亲母亲后。他便去西府灵堂,给叔叔上香烧纸去了。
虽为叔叔归天难过,但曹颙更惦记父亲曹寅是否能够受得住痛失手足的哀思,一日也没担搁,连夜便出发返回沂州。
阴天,又是红日西沉原因,散去很多暑热。
六月十一,北上济南府,六月十五达到,次日庄先生打发报信的人就追到济南府。当时还只是晓得曹荃病重,曹颂出发回江宁侍疾。
曹颙看着父亲因丧亲之痛更加枯瘦的容颜,只感觉内心伤的难受。
现在,曹荃已逝,再究查谁是是非,又能如何?正唏嘘不已,只听“咕噜咕噜”,曹颙的肚子响了起来,细心想想,除了明天午后吃了些饽饽外,他一天半都没用饭了。
固然有棺材盖盖着,但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,再加上百十个和尚羽士地汗臭,异化到一起,实在是熏人。
李氏坐在席前地小杌子上,慈爱地摸了摸曹颙前半拉脑袋上的头发茬,道:“你父亲就你二叔这一个兄弟,内心正不知怎地难过。那里会同意如此?我这边,颙儿更无需担忧,只是你现在神采不大好。又是来回济南府,又是仓促南下,看把你累成甚么模样!”
见曹頫如小大人似的懂事,曹颙都不美意义吃味,点点头,道:“那边还好,但这边还是轮着守灵吧,要不再熬上一个月,哪个累倒了,可怎生是好?既然我是大哥,这事我就拿个主张,弟弟们可应得?”
灵棚就搭在此处。曹荃棺木停在正中间,两边挂着白幔。左边是几十个和尚在诵经。右边是几十个羽士在念咒。他们都是花银子请来的,要在曹家做上七七四十九日法事,比及送殡典礼完了火线分开。
“嗯?”李氏慈爱地望着儿子。
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,将出城接官亭的这套法度走完,曹颙便寻了个空,暗里对新上官告假奔丧。
曹颙想起,昨日见兆佳氏,全无昔日的聪明,眼神木木的,看着有些不大仇家。
六月十八,丧信就到了济南府。曹颙实是不敢信赖,曹荃比曹寅小一旬,身子向来又是好好的,如何说没就没了?真是震得半响说不出话来。
李氏听了,略带犹疑,考虑了一回,叹了口气,道:“你二婶这是芥蒂,一时转不过末来。待过些日子,丧夫之痛稍减,再渐渐欣喜吧!”
因身负圣命,户部尚书穆和伦与工部尚书张廷枢不好直接到曹家拜祭,但都遣了亲信过来,送了丧仪。下边地司官,顾忌则少些,工部的几个没甚么来往,户部的与曹颙有同僚之谊,有晓得曹颙在乡奔丧的,便也得空上门祭拜。
没过几日,康熙又命令,不成将此案仍交给张鹏翮等审理,著户部尚书穆和伦与工部尚书张廷枢带着满汉司官速下江南,前去再行严加审明具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