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沂州北门出城五里,官道边上,就是驿站。驿站斜劈面不远处的土岗上,建着一丈半见方的八角凉亭,上面挂着个陈腐斑斑的牌匾,上书三个字“接官亭”。
初瑜结婚时,曾收到曹颐的贺礼。就是一组炕屏,想着当初还听宝雅赞好,便点头道好。这会儿想起那炕屏,倒有些遗憾,当初因喜好那炕屏精美,又是小姑子亲手绣地,总怕碰碎了,摆了几日便收起来了,并没有带到山东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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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颂将篮子往初瑜这边举了举道:“嫂子,这个固然夏季常见,但是现下可未几,恰好让弟弟碰到了!不止这些,另有大半筐呢!山里人家留的,今儿才赶了驴车进城来!”
待到了粉刷一新隧道台衙门,世人便簇拥着曹颙这个主官入内。
董鄂静惠听了,立时昂首道:“表嫂尽请叮咛,那里有甚么劳烦的?”
就在老县令依着柱子。晃闲逛悠、被日头晒得昏昏欲睡之时,就听有人道:“来了,来了!”
“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,曹寅,国之蛀虫,那个不知、哪人不晓?仗着圣上的恩情,在江南作威作福,谋盐茶之私利以肥己,不除不敷以布衣愤、不除不敷以正法度!”楼下大堂里的墨客说得大义凛然。
明天是三月月朔,遵循巡抚衙门下来的通报,这新任的东兖道就是本日到任,以是这些辖下官员都是凌晨就解缆,早早就到了沂州驿站。
初瑜笑着道:“难为你操心,实在你感谢你了,这两日正想吃这些东西!”
进入宦海二年后。田畯对曹家的事也传闻过些,也晓得事情并非除了“黑”就是“白”的。
曹颂想了想,道:“别的还无所谓,就是那炸蝎子,实在是道甘旨,如果咱家厨下另有的话,就来盘阿谁吧!”
来的恰是新官上任的曹颙曹道台,他固然表示叶敷同业,但叶敷还是退后半步跟从。
田畯身材甚是魁伟,面庞有些黑红,留着短须,看着有三十来岁。他正坐在亭下的石凳上,一边听中间的人酬酢,一边堕入深思。
董鄂静惠非常感激,想着本身孑然一身,吃穿用度都是曹家的,便有些悔怨。先前还能做些吃食针线,眼下有了表亲的身份,大师也不好让她脱手,反而不如之前让她随便。想起祖母,因信佛的原因,向来是看淡存亡的,但是白叟家也会为本身操心吧。
有的人瞧瞧转头,望望北面过来的马车行人,若不是叶敷就站在曹颙身边,都要以为曹颙是冒充来的。
董鄂静惠低着头道:“表嫂,是不消这般费事的,静惠的衣裳还够穿!”
衙门后,内宅,主院,上房。
世人一番见礼,而后骑马的骑马、乘马车的乘马车,浩浩大荡地回了沂州城。
来人确是沂州知州叶敷,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坐肩舆,而是骑马打南边过来。他穿戴官服,与一官员并肩而行。
初瑜看出董鄂静惠不安闲,通过这些日子地打仗。晓得她是个外柔内刚地性子,考虑了一回,笑着说:“提及来,倒要劳烦劳烦表妹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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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。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,随后就听曹颂在廊下喊道:“嫂子。在不在,弟弟给你带好吃的来了!”
也是赶巧,眼下已经太近中午,北面也呈现车队的影子。等叶敷要到近前,除了与他划一第的守备田畯与沂郯海赣同知岳喜本以外,其他的都站好恭迎;叶敷翻身上马后,连带着田畯两个也站起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