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是少年非命,李鼎地后事到底如何筹办,钱仲璿身为下人。没法做主,已经令人送信往姑苏去。要等李煦示下。
曹方回道:“老爷太太带着五爷同大少爷仲春初五起家去地姑苏,小的们也是初五上京!”
妞妞舍不得曹颙,初还不肯,赖在曹颙身上巴巴地看着父亲。庄先生佯装板脸道:“如果不听话,那杏仁酥可就没有了!”
八阿哥同大阿哥与二阿哥又分歧,那两位占长占嫡,又有各自地外戚相搀扶。八阿哥太爱名了,盛名所累,门下反而是鱼龙稠浊,并不如大阿哥与二阿哥当初那般气力薄弱。
仲春底,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都是什刹海里的尸骨。有说是十数具的,有说是几十具的,另有说是上百具的,都说的有鼻子有眼跟亲目睹的普通。
小妞妞嘻嘻直笑,搂住曹颙的脖子,奶声奶气,道:“二哥送的饽饽,妞妞爱吃呢!”
郑虎前年腊月曾送年货到沂州,当初就想留在曹颙身边当差。因他妹子与王家的婚事才定,还要筹办嫁奁甚么地,曹颙便没有留他。让他南下将妹子的大事筹办好再说。
曹方上前给曹颙存候,曹颙问道:“老爷、太太他们可都好?前次父亲的信中说是要往姑苏去,去了么?”
这才康熙五十三年啊,十四阿哥至今涓滴不显,这个时候八阿哥就要垮台了?
回到曹府,曹颙刚在门口下了马,便见门口出来一人,单膝跪倒在地,口称:“小的见过大爷!”
曹颙见郑虎与曹方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。两人面上都模糊有些乏色。明显是到府不久,还没来得及梳洗歇息。便对两人道:“你们先下去梳洗,好好歇会儿,一会儿使厨房那边备菜,早晨给你们拂尘!”
两人回声下去,曹颙没有立时回梧桐苑,而是先去了榕院,寻庄先生说话。
庄先生坐在廊下的椅子上,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,一边教妞妞背唐诗。
见曹颙还穿戴官服,晓得他刚打外头返来,指定是有事要说的。庄先生便唤了个丫环,抱着妞妞去找两位姨娘。
曹方听了,忙点头道:“大爷切莫如此说,小的受大爷提挈,还没有甚么极力之处,岂能因私忘公?何况小的父切身边,有兄长奉养。并不需求小的操心。”
对于李鼎之事,曹颙半点未曾悔怨,也不会假惺惺地自责。再来一次的话,他亦是一样的挑选,谁让他是个惜命之人。
庄先生已经从椅子上起家,见曹颙这般宠溺妞妞,不由点头道:“她都够调皮了,你还这般惯着她!”
看着李鼎尸骨不全的惨状,曹颙也不由唏嘘两声。倒不是他作伪,而是这模样实是太骇人了些,味道又熏得人作呕。
“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,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!”他点头晃脑的,也很有几分老夫子的架式。
仲春间城里掏深井暗沟的多,马路上尝尝臭气熏天,那些掏水沟的掏夫常常被熏倒,死人地事情也常有产生。常常外出的人,多带着香包醒脑。
曹颙听着这不负任务的话,对庄先生道:“先生这是说我呢?是哪个整日里跟在闺女屁股后,恨不得摘星星、摘玉轮的?那不叫惯着,我这当哥哥地,多让吃几块点心就是惯着了?”
“这阵子饽饽铺子但是火大发了,很多人家茹素祈福呢!”魏黑见曹颙神采泛白,不再逗他,岔开话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