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丁香已经帮他洗好头发,茯苓递上毛巾来。因年事大了。曹项也不像小时那般随便,比及她们转过身去,才从木桶里出来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曹硕却不肯迈步,低下头。小声说道:“大哥,我没答卷子。还拖累了四弟!”
曹颙已经上前,从曹项手中接过曹硕,道:“从速家去吧,这就令人去请太医。”
曹颙道:“放心吧,二婶在那边看着,也令人抓药去了。你本身也好生养两天,到底还小,不好太累了!”
曹颙听了这话有些别扭,想想平日兆佳氏对曹项也不靠近,对阿谁懂事的堂弟生出几分顾恤。
前几日热河传来的动静,还是圣驾只留下了八阿哥,带着其他的随扈皇子行围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,他穿好了里头小衣,才唤丁香同茯苓帮他弄头发,拾掇外头的衣裳。
曹颙见他面上有怠倦之色,道:“你先歇着,一会儿让厨房直接将饭菜送过来,好生睡一觉,有甚么话,明儿再说。”说完,起家出去了。
曹颂忙上前扶住,摩挲了兆佳氏的后背,道:“母亲,没事,您没瞧见,那贡院里出来的,没几个有人模样的。”
曹硕的面上暴露几分不安之色,曹颙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“别说那么多,先同二婶打声号召。等会儿太医到了,开两个方剂好生调息。”
兆佳氏得了信,已经是迎到院门口了。见他们兄弟返来,她脸上尽是欢乐。
只是,见龙门敞开,招考士子从里头走出来,却没有了了局时的光鲜。各个都是胡子拉碴的,有的脸上带着舒畅欢乐,有的则是低头沮丧的。
待两个走近,一个神采蜡黄,神容枯瘦;一个也清减了几分,脸上带着几分疲色,没有了平日的聪明。
四阿哥却没有想那么多,前些年圣驾避暑塞外,多是留他同三阿哥两个这都城管事。
迷含混糊的,仿佛听到有人低声叹了口气……
直到见过绿菊以后,曹项内心才生出几分难过来。他如许勤恳读书,想要早点考上功名,半数是为了今后能有出息,使得他同生母的处境好过些;另有一半启事,倒是想在嫡母面前有说话的余地,将他同绿菊的事告之。
曹颂听了,这方不言语了。
“嗯!”曹项听了,有几分动容。这科没有中试,别人还好说,到底是让姨娘绝望了。想到这些,他叹了口气。模糊地有些惭愧。
*
茯苓低头笑道:“四爷真是大了,面皮薄了,小时都不晓得避这些个!”
对于四阿哥俄然回京,戴锦有几分不测。戴锦四月间也随四阿哥往热河地,六月尾回的都城这边。
曹项抹了一把脸,道:“不消了,这还焦急要往松院去!”
不过待他们走到近前,看到曹硕的病态,兆佳氏倒是唬了一跳,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,带着哭腔道:“这是如何话儿说的?如何好好的孩子,进了一回考场,出来就变成如许了?”说着,已经上前去拉了曹硕地胳膊。
绿菊回道:“太太,四爷想来是乏得狠了,奴婢畴当年,已经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