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两人已经出了衙门,各自的长随小厮都牵马过来。
曹颙退避到一侧,请四阿哥等人先行。
四阿哥听了,顿了顿,道:“本来是家务,有甚么毒手的,同本王说说!”
四阿哥也勒了马缰,看了眼曹颙身上的官服,道:“你这是从衙门出来?”说到这里,神采有些生硬,道:“这才中午方过,就落衙了?想来,你应酬很多!”
曹颙不想多提家事,见伊都立满脸欢乐的模样,岔开话,问道:“你今儿表情大好啊,但是有甚么丧事?”
想到这里,他叫来跟着的张义同赵同两个,叮咛他们往前门的茶社转转,看看贩子之间到底是如何说地……
伊都立摆摆手。道:“晓得晓得,孚若府里有事儿。九爷也挑不出错处来,我们这便一道儿出去!”
曹颙有些奇特。道:“这话儿是如何传的?贡院不是还封着么?”
曹颙放下邸报,敲了敲桌子。深思着儿子现在也要两生日了,小家伙儿该满地跑了。如果能一家团聚,那实是比甚么都强。
提到曹颂,曹颙想起静惠来,想要同伊都立提两句,但是想着曹颂那边还没问过静惠的回话儿。这边筹措婚嫁也早些,便杜口不提。
伊都立已是坐不住,往曹颙身边转悠了几圈。曹颙晓得他的企图,本身这主官不走,他也不好着就走。是以,便放下笔墨,对伊都立道:“既是忙完差事,那我先归去了,大人见了九爷。还请代我告个罪。”
这昨儿上午出场,到现在还不到一天工夫,这话就能传到伊都立耳中。
只是提到唐执玉,曹颙对他的操行也有几分佩服,道:“唐大人是个无能的,今后当有大出息,不比你我,不过是混日子罢了。”
到了衙门里,时候尚早,曹颙看了看克日的邸报。上面有一条,是同江南有关地,那就是“两淮盐科。先欠一百八十余万两,自李陈常补授运使后。俱已还清”。前面另有康熙的明喻,将李陈常授为御史,巡查两淮盐课一年。
伊都立道:“考官们锁着没出来。但是考生里有同你的两个兄弟一个排房地,出场后便说了开来。传闻有很多士子要投书你府上。同你那小兄弟交友!”
九阿哥府邸在东城铁狮子胡同,是以曹颙同伊都立就此别过,相背而行。
措置了半打公文,也就到了中午时分。
不管是朝廷,还是官方都推许礼教到极致。“孝悌”,也成为士林奖饰的君子德行。曹项固然担搁了一场测验,却在士林中博得“孝悌”贤明,这对他今后的宦途都大有裨益。
老爷子也是将六十的人,又因暮年的劳累身子毁了大半,实不宜持续劳累。
按照曹颙所知,现在江南三大织造,往康熙处递晴雨折子的是孙文起。孙文起前些日子曾上过折子,自请兼任河口税官,被康熙给驳了。
曹颙道:“几位内大臣随扈蒙古,这现下一时也没有门路可走,只能等圣驾回京再说。”
因这个原因,四阿哥同十四阿哥兄弟两个,算是断了情分。过后,德妃是以数月不准四福晋进宫存候。直到太子复立后,环境方好些。
这个李陈常是捐官出身,本来名不见经传,现在看来确切得了圣心。只是,如此一来。李家那边却不晓得景象如何。
曹颙看着四阿哥的背影,倒是有些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