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瑜踌躇了一下,道:“不是有说头么?如许分歧端方,在犯了甚么说头。虽说孩子怕冷,但如果燥了,起热疹子,也够遭罪地。”
这小兄弟两个,一个十六,一个十四,明儿都是头一回了局,要说不严峻那是假的。只是曹硕向来慎重,不爱言语,曹项因是庶子的身份,在兆佳氏面前夙来只要低眉扎眼的份儿。是以,倒是看不出这小哥俩与常日有甚么分歧来。
曹颙指了指书房的椅子,让曹硕同曹项两个坐下,道:“我叫你们过来,也是有些话要叮嘱的。”
“但是只在屋子里放炭盆的话,孩子熏着如何好?”曹颙想起客岁夏季,东屋因恒生住着,便像沂州似的,修了地热:“要不,东屋就早点升火,我们俩儿同闺女往东屋住去?”
曹颙见她感慨,忙劝道:“明儿是弟弟们的好日子,就是二叔在地下免得,也自会保佑两个弟弟的。二婶当欢畅才是。”
兄弟两个应了,相伴归去。
恒发展地比一岁的孩子大,已经会走道了。虽说还走不稳妥,老是摔一下,或者坐个屁股墩甚么的,但是他却调皮得紧,一眼没看到,就满地跑。
初瑜在旁,也劝道:“是啊,二婶,三弟、四弟这两年用心做学问,这一场下去,出来就是举人了,往掉队士落第也不是甚么难事。我们如许的人家,功名不过是锦上添花,面上图个都雅。二婶到时候,就要做老封君了。”
曹颙坐在炕边,看着摇篮里的闺女,对初瑜道:“孩子小,怕冷,要不,本年火炕早点烧?”
拢共要考三场,每场考三天。了局后,三天以内不得分开贡院,吃喝拉撒都在此中。
曹颙带着曹硕、曹项兄弟两个出来,曹颂见了,也跟着来凑热烈。
虽说兆佳氏说得欢乐,但是曹颙不由有些担忧。毕竟这两个还是半大孩子,又是头一回了局,被这般等候,别再有承担。
初瑜已经回了梧桐苑,曹颙出来时,她正清算炕上地针线。这是给天恒缝制的一件小帽子,才缝了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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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倒是不止曹硕。连带着曹项的神采也沉重起来。
“行了,行了,快用饭吧!老三同小四才多大点年纪,别人家像他们这个年纪。还是考孺子试呢。了局只当是去见见世面,别怯场,将平素先生教的八股文做了就是。等今后在同龄的火伴中,这也是多个谈资不是。”曹颙见曹硕神采不对,岔开话道。
待吃了晚餐,兆佳氏絮干脆叨地,说地还是要儿子们用心测验,好说门好婚事之类的,如此。
曹硕身子一僵,没有立时回话,过了好一会儿。才点了点头,道:“是,弟弟免得了!”
看着儿子们渐大,也是到了当差娶媳妇的年纪,兆佳氏的眼圈不由有些红了,拿着帕子擦了眼睛,对曹颙道:“颙哥儿,你二叔打多咱时候,就唠叨着儿子们考功名、娶媳妇的事儿。现在总算是你这几个兄弟大些了,你二叔倒是不在……”
曹硕听了,这才长叹了一口气,就听兆佳氏又道:“你们兄弟都到了说亲的年龄,这如果有了功名,倒是不一样呢。明儿都用着心些,我这当娘的。就希冀你们兄弟给我长脸了!”
这天的晚餐,曹颙同初瑜在兆佳氏的屋子里用的。因曹硕同曹项明儿要了局,兆佳氏特地地令人购置了酒菜,算是给他们兄弟两个暖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