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倒不是心虚,不过也能看出兆佳氏意有所指的模样,内心不由一阵烦厌。
天慧还是不说话,只用手摩挲着布偶,半晌方道:“小姑姑,桃酥……好吃……”
曹颙问过曹忠,晓得曹寅正在前厅见来人,便没有往那边畴昔,直接进二门了。
兆佳氏却不是识相的人,号召着曹颙。已是动了脚步。
曹寅这边,倒是也没有体例,该劝的都劝了,该说的都说了,详细如何,就要看李煦那边。
书桌上。平铺着十四阿哥从兵部借出来的西北舆图。
路过兰院,曹颙畴昔给母亲存候。
兆佳氏往初瑜身后瞅了瞅,只见个小丫环,脸上暴露绝望之色。道:“不是说你铺子的掌柜来报账么?此人呢,走了?”
十四阿哥看了舆图,直了腰身,视野还舍不得收回,攥了拳头,道:“我必然方法兵,谁也不能同我抢,谁也没有资格同我抢!”
“他年纪尚轻,他年纪尚轻啊……”讷尔苏含混应着。
虽说策妄阿喇布坦部族不过十万,披甲不过一两万,朝廷这边倒是不敢藐视。
虽不能说现下是乱世,但是国库没银子,八旗兵丁早已落空昔日锋芒,都剩下那些提笼架鸟、游手好闲的八旗后辈。
曹颙出去漫步半日,实是有些乏了,同世人说了几句,便起家告别。
高太君坐在炕边,打量了曹颙两眼,道:“瞧着颙哥儿倒是比之前更加清减了,上个月福晋送来几株老参,我也没如何用,转头令人熬了参汤给你补补。”
当年,老夫王在东北,十三副兵甲起家,最后还是南下中原,夺了这花花江山。
“回大爷话,二太太才到的,老太太也在。”那丫环脆生回道。
李氏已是起家。心疼地看着儿子,道:“这数九气候,天寒地冻的,细心累着,也细心着凉,你才好了多咱工夫!”说着,摸了摸儿子身上的外相大氅,点点头道:“穿得不算薄了。帽子围脖也要密实才好。”
毕竟是京畿的庄子,如果为了多收些银钱,再闹个“为富不仁”的名声,那对曹颂他们兄弟的出息,都要有影响。
曹颙听她说这个,想起前些日子听曹方提及,二房庄子那边又提地租之事,不由微微皱眉。看来,等过两日曹颂休沐,要跟曹颂说说此事。
站在库房门口,看着李家送来的琳琅满目标年礼,曹颙的面上看不出喜怒。
曹颙伸手,摸了摸女儿的头发,道:“嗯,晓得了,是桃酥,这就令人给你买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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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底,朝廷这般被动,不过是没银子罢了。
莫非,真如兵部世人所预感的那样,这场战事一时半刻结束不了。
“嗯!”曹颙应着,想着曹颂过两天赋休沐,现下都是曹项带着弟弟出去应酬。
因人数上的优势,满人即便得了天下,却也始终怀了忐忑之心。
十四阿哥站在桌子前,比划着河朔那边。对讷尔苏道:“朝廷的兵马驻扎这此处,前去哈密,另有七到十天的路程。策妄阿喇布坦在哈密以西,准噶尔一带,这中间又是十来天的路程。无边大漠,如果没有马,朝廷这边倒是鞭长莫及。”
讷尔苏地眼睛直勾勾看着舆图,也感觉热血沸腾,听了十四阿哥的话,不由点头称是。
一面是上疆场的巴望,一面是府里的娇妻弱子,讷尔苏不由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