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蜻跪在地上，只是一味地哭。另有个穿戴蓝布褂子地丫环。跪在一边，不开口地向张嬷嬷讨情。
庄席比来正迷昆曲，听了这话，顿时来了兴趣，随后说了两个熟谙地班子名。见曹颙听得懵懵懂懂的。又道：“瞧我，你又不懂这些个。同你说这些做甚么！这请班子的事就交给我，我挑挑看，找个好些的来这边唱两天。”
紫晶早已经返来，坐在暖阁里发楞，直到曹颙开口唤她，才缓过神来。
还没进院子，就听到张嬷嬷的谩骂声：“你这小骚蹄子，早就看你不是安份的。你这贱人。另有脸哭，装着这狐媚模样给谁看！”
曹颙听得怔怔的，只感觉身子渐热，呼吸有些短促。
真是舒畅，曹颙忍不住恋慕道：“先生好津润的日子！”
下了两盘棋，又消磨了大半个时候，曹颙才向庄席告别，回了葵院。
紫晶浑然未觉，犹自说着：“虽说我们这类人家，二爷这般大了，有了屋里人也不算甚么，但毕竟还未做亲，二太太又忌讳这些，如果先有了孩子反而不好。奴婢已经叫人去请大夫，还是要开些药给玉蜻吃。”说到这里，才发明他面色潮红，唬了一跳，想要上前检察：“大爷如何了？但是方才没披大衣裳见了风？”
曹颙淡淡地问道。
紫晶苦笑着摇了点头，说道：“大爷，方才我已经劝过张嬷嬷，叫她不要再打玉蜻，也去瞧了玉蜻，只是皮外伤，并无大碍。只是，今后玉蜻的月钱要长些了。”
跟着曹颙进京三月，乌恩的汉话磕磕巴巴地能够说上几句，小面庞上有了肉，有点十岁孩子的敬爱劲了。这边院子，环儿比她大不了几岁，又是个活泼的。两人干系最好。
身后，就听紫晶道：“翠儿，环儿。先扶着她回她房里。大冷的天，院子里怪冷地，嬷嬷我们屋里去，您同我细心说说，这到底是如何回子事！”
榕院，上房。
“屋里人？”曹颙忍不住睁大眼睛。他不是孩子，当然晓得这“屋里人”是甚么意义，只是昨儿曹颂还为外头阿谁叫“香琴”的歌ji闹腾，如何只过了一晚，这就多了个屋里人？
曹颙见庄席欢畅，表情也跟着好些。越到年节，就感觉庄席这边冷僻。像他这个年纪，搁在别人家，早已儿孙合座。不过庄席是个鳏夫，只要两个女儿，又出嫁多年。想到这些，曹颙笑着对惜秋、怜秋道：“取了棋盘来，我与先生下一局。”
梳洗结束，用了早餐，曹颙就在院子里活动开了拳脚。紫晶早早就去忙了，宁春的新婚贺礼、平王府四阿哥的百日礼，京中来往各家的年礼等等，都需求操心筹办。看着她如此辛苦，曹颙都有些惭愧了，内心策画着，等会儿去给紫晶搭把手。
“够了！停止！”曹颙见那玉蜻战战兢兢的模样，脸上红肿一片，脖子上好几条血印子，心中有了怒意。
“打死玉蜻？”曹颙对乌恩道：“去前院账房找你紫晶姐姐！”又对环儿与翠儿道：“随我畴昔看看，到底为何吵架？”
曹颙伸展完胳膊腿，正想着用不消开上几弓，就听南边的院子影影绰绰地传来吵架声。他皱皱眉，如何回事，这个点曹颂不是去宗学上课去了吗？是张嬷嬷？她固然常日有些倚老卖老，对小丫环也有些横，但是如果肆意吵架则有些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