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凭心而论,我是想去广东那边见地见地的,只是父母现在都上了年龄,我这做儿子的往那么远处也放心不下他们。剩下的,就数山东、河南与湖广离江南还近些,到底往那里去,我还没有考虑过!”曹颙回道。
三阿哥想得则是另一番,本来觉得留京做主事阿哥是面子之事,眼下看来却仿佛成了弃子般。
四阿哥一愣,寂然道:“就算只要这个别例,也应当是我这做哥哥的来做,毕竟我身上另有个督管时疫的差事,最多不过是罚俸去了户部的差事罢了!”
一天下来,竟似走马灯似的,半刻余暇都没有。直到深夜,曹颙方回府。为了有备无患,曹颙自打出去查疫病,就叫人在门房边清算出两间屋子。他本身也好,随他出门的这几个也好,每天返来都是先在这边沐浴换衣。
他的笑容。粉饰不了他地懊丧,粉饰不了他的悲惨,庄先生心中低叹一声,道:“颙儿如此,是已经下了决定!”
“先生对四阿哥此人是如许的观点?”曹颙不由有些不测,不过随后即豁然,不止是庄先生,怕是很多人对四阿哥都是这般对待。是四阿哥此时还没有夺储之心,还是假装得过好?
“颙儿既然早有筹算,那本身心中可有计算?”庄先生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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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?”魏白见了他的沉寂,有些不放心:“我们这是往哪儿去,如果公子乏了,就先回府吧!”
曹颙催马到西直门时,妃嫔的车驾已经出城了,远远地看到城门又被关上。
十三阿哥便直接命令,叫人拿下号令最凶、为首肇事的十数人,毫不包涵地当众斩首。
四阿哥摇了点头,对他的态度很不对劲:“你从速写认罪折子,我来想体例,在别人未告黑状前,先将事情辩个清楚。务需求说明白确是局势告急,没有其他体例,方出此下策!”
三阿哥不知是真病了,还是想要趁机摆脱干系,直接告了病。守着府邸不出来,万事不睬。
而佩服的同时,曹颙又有些为十三阿哥担忧,传闻那被砍了脑袋的人中,另有三个黄带子——一个恩袭国公、两个恩袭奉恩将军地,这比及疫病过后究查起来,十三阿哥的功绩一定有人情愿肯赏,这罪恶却必定会有人出面声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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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喝了一壶酒,曹颙的表情也垂垂安静下来。这都城实在是难过了,只是但愿老天爷多下几场雨,减缓旱情停止下疫病吧。
“老十三!!”四阿哥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恼:“你倔甚么?这是负气的时候的吗?难不成你想让皇阿玛再冷酷你十年八年,乃至……乃至……圈了你,你才对劲?”
曹颙不知是不是只剩下苦笑的份儿,好好的无神论者,竟然将但愿依托在老天爷身上。
十三阿哥闻言霍然从坐位上站了起来,大声道:“四哥,莫非弟弟还是小孩子?弟弟晓得甚么做地,甚么做不得?!既是挑选这般做了,弟弟就没甚么可悔怨抱怨的!更不会将这些都推给四哥担待!”
曹颙望了望那垂垂合拢的城门,又看了看城门下那两个身穿蟒袍之人,没有再近前,在大师都没有留意到这边的时候,调转马头,漫无目标地走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