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珠儿可在?”紫晶站在窗下唤道。
初瑜本来很难堪,不知该如何称呼紫晶的,后见曹颐与曹颂两个都称她“紫晶姐姐”,便也跟着这般叫起来。
曹颙沉默,深思半晌,才问道:“那前几日淳郡王的提点……依先生看,我能被搅出来吗?”
初瑜笑着点了点头,神采却有丝勉强。紫晶见了,内心不放心,便道有事要找珠儿,恰好与她顺道归去。
“叶嬷嬷?”紫晶不解:“她是郡主地乳母,看着又是懂端方的,自故意疼郡主地,还能给郡主气不成?”
曹颙想起在扬州,听那两个捕快说绿营军的各种积弊,也知处所这些个兵丁十之八九是不顶使唤的。如果再没个兵饷,搞不好会比匪还能祸害百姓,更别说叫他们去剿匪。
曹颙才到户部大门口,便碰到本司的两个同僚,主事傅显功和彭铸。都是平日和曹颙交好的,两人过来打千存候,又向曹颙贺了新喜。
初瑜正想着额驸幼时模样,却不知到底是甚么模样。到底有甚么古怪的,是以见紫晶停顿,忙诘问道:“颠末那年甚么?”
紫晶本不想收,但是听她这般说,也只好收下,慎重谢过,而后劝初瑜回新房那边。这边屋子半个月不住人,固然点了两盆炭,但还是没有甚么和缓蔼。
*
曹颙皱了下眉:“噶礼不像个能赌上性命地人,莫非他能做甚么手脚……”
过了一会儿,喜云与喜霞捧了大氅与两件小毛氅衣过来。初瑜亲手接了,搁在紫晶面前的桌面上:“紫晶姐姐年纪又不是很大,那里好整日这般素净?这几件衣服是我的陪嫁之物,并没有穿过的,姐姐如果客气,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了!”
傅显功本就是个敢说话的。又因面前这几个笔帖式都算是贰亲信,他也知曹颙不是个挑衅是非的,听了那笔帖式的话便笑了一回,然后低声道:“那也没有叫匪杀退了官兵的理儿!依我看,还是有些个变乱在内里。你们说,如果他们肯杀敌,还不杀个溜洁净,还能让海寇有命回福建?”
珠儿还是不语。翠儿忙道:“就是姐姐不问,我们也是要去对姐姐说地,还要请姐姐好好劝劝叶嬷嬷!”
紫晶见她见提到曹颙,两眼亮亮的,看出是真情实意地喜好,非常为这小两口欢畅,就道起曹颙的童年趣事与爱好忌口,只是瞒下七岁那年夏天被拐地事。
曹寅信上说了噶礼十仲春上折子告了张伯行的黑状,说的恰是福建这伙海盗到了浙江,浙江守军巡查得胜才未能尽剿了强盗。噶礼宣称本身欲出海坐镇,而张伯行“不但偶然出海,还再三反问‘何必出海’”,即说张伯行是用心躲避,不肯诚恳巡查。
曹颙忙完差事,回到府里已经是申正(下午四点),因想着请庄席先生来讲本日听得的事,便没有先回内院。庄先生已是在书房等他多时了,倒是曹寅来了家书。
曹颙点头应了,彭铸在一旁笑道:“大人瞧着吧。必是海寇的事!”
翠儿低声嘟囔道:“怕是疼得过了,太操心了些!”
紫晶见她身上不适,还不在那边院子保养,这般过来倒是有些怪怪的,却不好直接问甚么原因,就提及方才她问过的话题:“大爷的性子虽说极好,却也自小带着几分古怪。吃地用地却也不与世人同!”
紫晶本不该承,劝了好几次,终究却只得由她。紫晶本来办理内宅府务,只是权宜,现在有了端庄的女仆人,早早就就要交账册钥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