筠儿怯怯的退后两步,躲在杨瑞雪伸手,抓着母亲的裙子,小脸含混地望着世人。
看着郑虎,想及带着婆子媳妇进店的兆佳氏,曹颙有些不放心。
郑虎前半拉还迷惑不解,待听到后半拉倒是瞪大了眼睛,面上带了担忧之色。
兆佳氏见他是要回护杨瑞雪,又气又恼,面上倒是轻柔地带着几分笑来。她松开筠儿的手,俯下身子,摸了摸她的小脸,道:“既是你姨娘舍不得你,就先委曲你在外头住着,等过阵子,额娘将你的屋子清算出来,再接你回家来。”
兆佳氏听了这番剖明,晓得她话中之意,心中嘲笑一声,还要再吓她一吓。
伊都立在旁,倒是耷拉下脸,看着兆佳氏,目中多了几分森冷。
现在,伊都立倒是回府越来越晚。躺到床上,也是没两句话的工夫,便呼呼就睡地。
明天,正赶上郑虎当值。
街上人多,说话不便,曹颙同初瑜并行到街头,停马车的处所,才道:“方才铺子里的女子是伊都立的外室,兆佳氏此来,怕是就冲着她来的。”
兆佳氏说得情真意切,伊都立一时之间不晓得敢该如何辩驳,就见杨瑞雪上前两步,道:“奴家谢过奶奶惦记,只是奶奶也是当额娘的,晓得孩子就是当娘的心尖子。奶奶且心安……奴家今后……今后定当好生‘养病’,不敢等闲劳烦伊爷……”说话间,泪珠子已经一串串地下来。
初瑜见曹颙连续串叮咛,内心迷惑不解,问道:“额驸,这……但是有甚么处所不对劲儿的么?”
曹颙指了指前边的瑞合斋,道:“老虎,那铺子许是杨氏地财产。方才见杨氏在里头。”
考虑半晌,曹颙唤来张义,让他往太仆寺衙门走一遭,寻伊都立;又叮咛小满,让他往点心铺子寻两个小伴计,在瑞合斋门口盯着,瞧着不对顿时来报信。
虽说隔得不近,但是也能看到他气喘吁吁地上马。
兆佳氏倒是拉着筠儿没有放手,笑着说道:“爷真是,既是给我添了个妹子,还带着个闺女,如何不接到家去?叫亲戚们晓得,还道我是那不容人的。”
兆佳氏听了,带着几分体贴来道:“既是如此,筠儿更应当接回府去了,也好让mm放心养病。”
遵循曹颙的意义,是想让郑虎同曹颂一道考武举的。因为郑虎打小便很喜好舞刀弄枪,曾说过想要从戎的话。不过。郑虎在广州待了几年,也算开了眼界,对于那些同地痞地痞差未几的兵丁,内心甚是不觉得然,也就没有吃兵饭的兴趣了。
只是毕竟是伊都立家的家务事,曹颙也不好冒然偏帮。想要直接奉告郑虎,又怕他莽撞,将局面弄得更加混乱。
初瑜在旁倒是有些个胡涂,只是因在郑虎面前,也不好插嘴相问。
过了两刻钟,就见打内城奔出两匹快马来。
因这些个日子,曹颙“养病”,倒是给伊都立了好借口。借口衙门差事多,应酬忙,在外头歇了好几宿。
在伊都立没来前,曹颙也不好就如许干等着,对郑虎道:“已经令人去知会伊都立了,假如老虎不放心,也往铺子门口去等着。如果瞧见有不对……你是哥哥,好歹也还算能上前说上几句。”
按理来讲,初瑜本身个儿是妻,应是站在兆佳氏态度。对杨氏恶感才对。但是方才见了她们母女相依的景象,使得她生出几分顾恤之心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