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饭也吃完了,哥哥吃的油嘴麻舌的,意犹未尽的模样。满仓爸就逗他,问:“小军子,吃饱没?”
“不消。谁说啥?我不拿队里一分钱,我说收就收,我说不收就不收,他钟老迈还管着我啊?”
姥姥带着小哥俩来满仓家,是因为哥哥上学的事。
玄月,小学开学了,哥哥背着姥姥给缝的小书包,开端上学了。讲义是满仓爸给的,估计是他家满仓或者二孩用过的。只要语文数学。也只学语文数学。
进了屋,满仓家正在用饭,这时应当是中午十二点过一点不到,看来满仓家是一天三顿饭,跟城里一样。
“头几天庆芝返来了,说小军到年龄了,来问问你能不能先在你这上个学,跟着学一年。他那边现在事也多,小的还不会走呢,也照顾不过来。我这就来问问你,看能行不。”
哥五个就挤在饭桌上开吃。满仓爸是拿人为的,前提比村里其别人家好了很多,五个菜,四个有肉,当然少不了一盆咸菜和酱。张兴明实在也不饿,只是看人家哥几个饭吃一半,比较难堪,找个来由让人把饭吃完。归副本身小,谁也挑不出理,再说了,上一世没少在满仓家连吃带住,叔伯大爷也是大爷啊,自家人讲啥客气。
“好吃,你家又真多,真香。”
不过这边仍然有人家,都是结婚后从家里分出来单过的,堡里已经没处所盖屋子了,又不肯意把屋子盖在半山腰去,就都跑到这边来了,有十几户人家。
满仓家就在这边,姥姥拉着张兴明哥俩就去了满仓家。
“那不归去了,就在我家呆着吧,每天吃肉,行不?”
东北当时候在这方面讲究比较多,由其是乡村,像来客孩子不能上桌用饭啊,长辈不坐小辈不能坐啊啥的。来了客人家里孩子如果在屋就糟罪了,不能走,不能插话,不能躺着,也不能玩,你就老诚恳实在哪个角里坐着吧,客不走你就相称于关了禁闭了。另有明天如许的,饭吃一半,来客了就不能吃了,统统人都不能吃了,要么是熟人熟的能够坐下一起吃,要么就是清算下去,等客走了再搬出来吃。
张家堡的小书院就在满仓家后山上,两间瓦房,没牌子。一间是课堂,一间堆着杂物。一共有四个年级,在一个课堂坐四排,一排一个年级。满仓爸每天上课,先给一年级讲,其他三个年级就本身看书,讲完留了功课让一年级写,再给二年级讲,再三年级四年级,一天下来每个班也就上获得两节课。但是进度还不会落下,到了五年级孩子们都能跟得上。想想,教员挺累的,挺不轻易。
吃了半个饽饽几口肉,张兴明就放下筷子,坐在桌边看着他们吃,哥哥可不客气,一口鱼酱一口肉的,吃的都冒汗了。
张兴明说:“那啥,大爷你和我姥说话吧,你们大人说话,我们五个用饭,行不?另有饭没?我也饿了。”然后问哥哥:“你饿不?”哥哥眸子子早就掉到饭桌上去了,点点头,说:“饿了。”
出了钟垂教员,直行过河就是回南沟的路,左转是堡里,右转顺河下行就是出堡的路,走个一千米就是国道了。
饽饽是异化面的,苞米面里混着白面,又香又甜,酱是鱼酱,满仓和二孩两个都大了,每天都能弄些鱼啊虾啊返来,他家向来不缺河里的东西。拿个饽饽掰了一半,另一半递给哥哥,抹上鱼酱,咬一口香到脚底的感受太夸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