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过了好久,又仿佛一刹时,雨就已经走过了,留下湿湿的萍踪。
……
除了湿的氛围和房檐上滴落的水珠院子里泥泞的空中,雨便再没留下甚么了,太阳又晖映着大地,山林里腾起薄雾,统统都显得那么新奇,连氛围也清爽了,只要山风还带着凉意,吹落树上的水滴。
”我喊了吗?我没喊,你听错了,呀呀将将将将,老孙来也,妖怪,你,你,打死你们哪。。。。。。“
”那你这孙悟空跟妖怪投降了呗?“
张兴明和哥哥一人两根木杆,下头插到土里,上头交叉在一起,姥爷用砍来的藤子把四根木杆扎在一起绑健壮,小哥俩又跑去各拿两根过来,姥爷再绑。木杆是从山上砍来的一种树枝,发红色,很坚固,不晓得叫甚么树。东北是没有竹子的。
高大的白杨树已经发串,槐树也发了新刺,漫山遍野的各色小花在草丛树下冒出头来,一眼看去,白的蓝的紫的红的黄的粉的大的小的,高的站在草上,矮的藏在丛间,或三两朵点在草中,或一堆一丛的顶风斗艳,把全部天下点染得朝气勃勃,大大小小的各色胡蝶就在草丛花间飞舞着,繁忙着,清澈的小溪从这风景中蜿蜒穿过,河水映着蓝天绿草,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,一湾碧泓就是一首跳动的歌。
因而一起玩的孩子就又多了,上串下跳的跑着,大点的孩子就爬果树,摘下没熟的果子,比谁敢吃,看谁能吃的完吃的多,吃的被酸的捂着牙跳,看的围着哈哈大笑。再就是哪个孩子吃拉了肚子,换来大人一顿爆揍。
一垄地搭完了,还要再用树枝把搭好的架子连在一起,绑好。如许架子受重后就不会倒掉。
前院的地种的就比较杂,云豆豇豆黄瓜,茄子辣椒西红柿,韭菜生菜大蒜,一小块一小块每样种一点,这东西熟了不能放,种多了也是扔了,就是吃点再留点种,也用不了多少地。种云豆和黄瓜是比较费事的,要给它搭架子。
”你不投降你喊妖怪饶命来吧?“
等地里活忙活的差未几了,春季也就差未几结束了。
跟着几场雨的降落,气候开端越来越热,不知不觉中夏天就到了,漫山遍野的蒿草都变成了深绿色,高的有一米多,矮的密密实实的铺在地上,地里的庄稼已经长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纱帐,风吹过构成连缀起伏的绿浪,沙沙的响着。每到这个时候,堡里的孩子都跑到南沟来,这边是小队最大面积的高梁地,果树也多。
统统的树木的枝条叶子都向一个方向倾斜颤栗着,收回哗啦哗啦的响声,草丛像水面一样泛着波浪。鸡咕咕叫着在房檐下挤成一堆,老猫也进了屋,挤在张兴明身边,和张兴明一样前爪趴在窗台上,顺着窗子往外看。
天涯山颠上一道彩虹冲天而起,鸟儿拍打着翅膀飞起来,清脆的鸣叫声在山谷里响起。
咔嚓,树枝断了。
来的狠恶,去的决然,这就是东北的雨。
天空瓦兰瓦兰的,浮着一朵朵白云,一会儿像纱,一会儿像山,更多的像是一大片的鱼鳞,贴附在蓝色背景上。
山花烂漫,草木繁森,夏天便到了。和冗长的夏季比拟,东北的春夏显得非常长久,但却更加浓烈,就像东北夏天的雨。东北下雨和南边完整分歧,南边的雨是温婉的,缠绵着,一场雨就是一天两天乃至一个礼拜,东北的雨是暴烈的,不异的水量,南边淅沥沥三四天,而东北只需求二三个小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