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公子曲解,容鄙人解释。”
“薛公子有所不知,鄙人好赌,好风月,这个赌字,还排在风月之上。”林举人一本端庄地说道,“……如果鄙人赌输了,无话可说,如果幸运羸了薛公子,难道左拥右抱,鱼与熊掌兼得……此赌之意趣,极是高深,可观生涯,可知得失……”
林举人还是一副难堪模样,踌躇一阵,终究还是点头,“薛公子,还是算了。”
林举人让摔杯子的动静惊了一下,随即规复过来,安静说道。
他此时所说的,恰是贾玮所设局套的目标地点,终究以此僮与香菱为彩头,赌上一赌。
“你说。”
贾玮这番口气,完整向着薛蟠,薛蟠顿时大乐,举起酒杯,同贾玮干了一杯,随即面色不善地望向林举人。
妾室职位甚低,实在比婢女也高不了多少,尚未生养的美妾,顺手送人,或是在赌局中当作彩头,并非少见,是以他这个发起,倒也事属平常。
“林先生,我这表兄是个直性子,又委实喜好你这个小僮,眼下喝了些酒,言语间有冲撞之处,还望林先生包涵……不过,他有一点说得倒也没错,凡事皆可筹议,有何前提,林先生,你固然提……总要皆大欢乐才是。”
话音未落,薛蟠抄起一只酒杯,摔在地上,不独是那美僮吓了一跳,就连贾玮和林举人也是猝不及防。
往椅背上一靠,薛蟠笑着摊摊手,神情萧洒。
贾玮按按额角……这个薛大表兄,倒是霸气……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“贾公子,你这表兄确切喝高了。”
砰!
“恰是,恰是。”
薛蟠翘起二郎腿,斜睨了林举人一眼。
“是如许……”林举人考虑了一下,说道,“……照理说,贾公子与鄙人是故交,既已开口,所言也不过分,鄙人自当应允,只是……只是鄙人独喜此僮,对别个小僮并不感兴趣,是以互换如此,于鄙人倒是无益……”
“你这类读书人就是不利落!”薛蟠又开端发性子,指着林先生骂道,“……读书读成书白痴了,明显是个好主张,兀自推三阻四,我来同你说说事理……你这美僮当然是好,但只是一个,如果互换,便是多享用了一个,如此,大师相互得利,何乐而不为……我表弟先前那句说得好,君子成人之美嘛,你此人尽管推委,一点也不痛快,虽说是个读书人,但一看就不是君子嘛……嘿,真是绝望!”
过了好一阵子,合法薛蟠不耐之时,林举人终究开口,视野投畴昔,“如许吧,鄙人同薛公子赌上一赌,彩头便是这个书僮,薛公子的彩头却不能是小僮,刚才鄙人已然说过,对别个小僮并无兴趣,是以这个彩头嘛,或是美婢或是美妾,薛公子如果同意,那便说定了,若办不到,莫要再提……”
“你只喜好这个小僮,不喜好别的小僮,不肯互换对不对?”薛蟠双手一拍,没好气地嚷嚷道,“如此简朴的两句话,啰嗦一大堆做甚么……我奉告你,这可由不得你这书白痴,总之,你这小僮,我要定了,你有何前提趁早说出,别等我火气上来,你捞不着好处不说,还得落个不利!”
薛蟠抚掌笑道,贾玮竟在此事上帮他说话,令他欢畅得很,贾玮并非同道中人,当时在书院中还是以同他抵触过一回,打得他头破血流,至今影象犹新……眼下放下芥蒂,热情帮手,说来讲去,究竟是亲戚,“……林先生,我这表弟说得对,你若当真不舍,无妨互换一段光阴,再互换归去……呵呵,林先生,这主张再好不过,你就不消多考虑了,做事利落些,就这么办了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