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打了洛瑾瑶一下，斥道：“你若不会说话，今后便闭上嘴。一家子人，昂首不见低头见，你把脸撕破了，没得大师难堪。如有人再向你阿爹那边告你一状，没得你的好果子吃，你还想住家里，不拿着板子撵你出去就是念了父女的情分了。”
红薇晓得这是周氏要调开了这二女好与二蜜斯并二姑爷说些私房话，便笑着上来一手抓一个道：“那就劳烦两位姐姐跑腿了，也让我们安逸安逸。”
“绿萝，你跟着蜜斯去，没有我的话别出去。”
周氏这才信赖了陪房周大师的回禀的那些话，未曾明说，但内心对这个半子又更对劲了一层。
周氏接了，略微扫了一眼，别的倒也平常，只几盆牡丹花她奇怪的甚么似的，内心遂又对劲了一层，道：“这盆醉鸳鸯，客岁我在万花阁斗芳会上看了一眼，一眼就喜好上了，何如当时动手慢被旁人重金买了去，我又命人下山野村落花农那边寻摸，却已是遍寻不见了。你这孩子的确故意了，是阿瑶和你说的吧，我喜牡丹，因没获得这盆醉鸳鸯茶饭不思了一段光阴。”
钱金银不敢在周氏跟前弄鬼，忙作揖笑道：“给岳母的礼自是分歧的，这是清单，您瞧瞧。”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烫金字红底的帖子递上来。
洛瑾瑶听后如有所思，一霎内心仿佛又照出去了一束光。
“你坐。”周氏客气的请道，“红薇，上茶。”
“才不是，是他问我阿娘你的爱好，我才想起来的，他要不问，我那里晓得回家来还要给百口人带礼品呢。”
世人看猴儿耍，却不知猴儿也耍人。
佛印和尚看了苏东坡一眼却说：‘苏学士，我看您是一尊佛。’
抱厦里置有两个青瓷大缸，里头养了共四条红锦鲤，洛瑾瑶把红豆糕掰的一点点的装在碟子里，挨个撒了一小把，又围着缸转了几圈，内心实在猎奇的紧，便想着要去偷听，那绿萝便笑着堵在门口，道：“我的小祖宗，夫人让您喂鱼呢，快喂鱼去。”那语气还像之前一样，把她当个孩子哄着。
目睹绿萝就要拦不住，红薇打起帘子来笑道：“可见二蜜斯是长大了，也晓得疼惜夫婿了，放心，夫人可舍不得叱骂姑爷。夫人让您出来呢。”
本来外间她与绿萝的话都让里头的人闻声了。
周氏哼了一声，点着洛瑾瑶眉心道：“我猜的没错吧，你阿爹但是不肯见你呢。你瞧，把你夫婿都给扳连的不受你阿爹的待见。”
洛瑾瑶面庞烫烫的，廊檐下踯躅，反身又跑回抱厦了嚷道：“我喂鱼去。”
周氏低头饮茶，寂静不语，想着这位岳母的为人，钱金银心中大略猜着了七八。
洛瑾瑶没话说，垂着头扭动手满脸愧悔。
洛瑾瑶便道：“好姐姐，我不说你不说谁晓得呢，我就听一会儿，一小会儿。”
仓猝忙要超出绿萝出来。
周氏将她散落的头发掖回耳畔，缓缓道：“说是有一次，苏东坡与佛印和尚斗智，苏东坡先看了占有静坐的佛印和尚几眼，他就说：‘大师，我看你像一堆牛粪。’
“岳母有话无妨直说，半子就是半个儿子，和儿子另有甚么不能直说的吗。”
“阿娘说来听听。”洛瑾瑶踢了鞋往塌内里跪去，拉着周氏坐上来，她则偎着周氏，一副埋头聆听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