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一番话把洛文儒说的泪流满面,却无话可说。
“不对,你说人道本恶,这里头必定也包含我了的,本来我在你内心就是个恶人吗?你说我那里恶了?”
别说周氏有些心凉,便是洛瑾瑶也有些绝望,妻女差点就被害死了,他却如此漠不体贴。
钱金银想了想也跟着去了。
本来是要先归去换衣裳的,周氏一听住了脚,内心微微发凉,暴露一抹凄然的残笑,“我还当他不在家呢,本来在家呢。看来,我是没有那么大的脸要国公爷来迎我了。阿瑶,走,我们劫后余生的娘两个也别换衣裳了,先去看望你祖母吧。”
这日早上,周氏见过县令及其夫人,便清算东西出发返国公府。
一番繁忙,钱金银脱了沾血的外袍,头也包好了,望着洛瑾瑶便笑道:“实诚人也有实诚人的好处,我瞧着你再说几句就能把你祖母气死。”
洛瑾瑶望着仿佛一夕之间衰老了十多岁的老夫人,内心除了震惊以外,不由发疑,莫不成这个祖母真是个好的,是她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?
望着钱金银她内心就是一阵哀叹,愧对的人都在眼跟前儿呢,何时才气弥补完呦。
洛瑾瑶红着眼圈儿道:“阿爹,女儿晓得您内心是想这个家和和乐乐,美完竣满的,女儿内心又何尝不是如许想的呢,但是,我们问心无愧,又能包管别人的心和我们一样吗?就像一颗果子,大要看着苦涩好吃,皮相极佳,可咬开一口里头已经烂了,阿爹明显瞥见了,却还要吃下去,自欺欺人至此,您学的满腹经纶就教了您这般的孝道?”
“祖母?!”
前面洛瑾瑶由钱金银抱上马车,跟从在后,一行人入府。
周氏泪流满面,哽咽拜别。
唉,她好忙呢。
“黑心的白眼狼,你给我滚。”
洛瑾瑶赶紧点头,来至床前,叫了声祖母,又叫了声爹。
“阿娘。”洛瑾瑶喊了一声。
“我这是提示她罢了,免得她一念之差,也和三叔一样犯了不成挽回的弊端。”
“哼。”洛瑾瑶不管他,摸摸他的额头,蹙眉道:“我还是不放心,碧云,你去把我常用的杨大夫请来。”
“夫君!”洛瑾瑶心疼叫唤。
“滚!”老夫人气的大呼。
又气不过,拿本身说事,“我、我恶吗?”
“唉,你先在这儿等着我,我去瞧瞧阿娘,阿娘方才哭了呢。”
老夫人摸着洛瑾瑶的脸,细心打量了一会儿,道:“我没曾想你那三叔混帐至此,你们既早有发觉为何不与我说呢,偏要毁了他。”
周氏还不想和洛文儒的干系闹的太僵,想要说的话咽了归去,转而道:“夫君,自打三叔染上打赌的恶习,为了府上的脸面,为了你的宦途,我为他弥补了多少赌债,可谁能想到,我为了这个家弥补出去的真金白银倒是三叔和贼人通同好了骗去的,夫君,老夫报酬此病了,心上伤痛,你能也问问我的心吗?您对老夫人至诚至孝,是为人子的本分,我待老夫人也是如此,然老夫人的心是肉做的,我的心就是石头的?三叔骗了我,又要雇凶杀人,我们母女幸运活了下来,三叔被判了刑,就成了我们母女的错了不成?本来我们母女竟是不配活着的吗?”
吴明瑞道:“回大夫人,家里还好。您走后,老夫人便命大蜜斯管家了,大蜜斯都是依着府上的旧例行事,如有不能讯断的,便呈给老夫人由老夫人决计,也似模似样的。只是昨日因三老爷犯了事儿的原因,老夫人病倒了,大蜜斯又是侍疾又要管家,有些处所便有倏忽。您返来的恰是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