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日早上,周氏见过县令及其夫人,便清算东西出发返国公府。
周氏泪流满面,哽咽拜别。
“惠娘,你闭嘴,归去吧。”洛文儒制止道。
别说周氏有些心凉,便是洛瑾瑶也有些绝望,妻女差点就被害死了,他却如此漠不体贴。
洛瑾瑶赶紧点头,来至床前,叫了声祖母,又叫了声爹。
碧云承诺一声去了,这只是小事罢了,钱金银由着她,道:“可晓得老夫报酬何气的这么狠?”
“祖母?!”
望着钱金银她内心就是一阵哀叹,愧对的人都在眼跟前儿呢,何时才气弥补完呦。
老夫人浑身绷紧,老眼肝火燃烧,猛的将瓷枕砸了下来,洛瑾瑶无妨,下认识的抬臂,钱金银一个箭步冲来挡在洛瑾瑶身前,瓷枕却正中他的额头,顿时砸出了血。
吴明瑞道:“回大夫人,家里还好。您走后,老夫人便命大蜜斯管家了,大蜜斯都是依着府上的旧例行事,如有不能讯断的,便呈给老夫人由老夫人决计,也似模似样的。只是昨日因三老爷犯了事儿的原因,老夫人病倒了,大蜜斯又是侍疾又要管家,有些处所便有倏忽。您返来的恰是时候。”
周氏起先那一点子怜悯忽的一下子就分离不见了,道:“老夫人您别把甚么错都揽在本身身上,要我说,都是借口,三叔不过就是想夺爵罢了。”
一番繁忙,钱金银脱了沾血的外袍,头也包好了,望着洛瑾瑶便笑道:“实诚人也有实诚人的好处,我瞧着你再说几句就能把你祖母气死。”
前面洛瑾瑶由钱金银抱上马车,跟从在后,一行人入府。
洛文儒喂药的行动顿了顿,抬眼看向周氏,那一眼的目光是心疼的,却又异化着一丝的抱怨。
“有些人听不得实话。”
“阿瑶,你怎能如此敬爱呢。”钱金银摸摸洛瑾瑶的脸,面上神态非笑非闹,古怪极了。
“不对,你说人道本恶,这里头必定也包含我了的,本来我在你内心就是个恶人吗?你说我那里恶了?”
洛瑾瑶才愁闷呢,道:“我说的都是我的内心话,我想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,就比如我,也行差踏错过,是夫君你不嫌弃我,还情愿要我做老婆,我才气有勇气活下去,对三叔我也是一样,人道本善,一念之差也是有的。”
周氏禁不住后退了一步,心头苦涩伸展。
一时伉俪二人从慈安堂出来,及至山明水秀阁,碧云等丫头瞧见姑爷破了头都慌了,有的去打洁净的水,有的去找伤药。
吴明瑞道:“府里出了如许大的事儿,国公爷被御史参了一本,遭了圣上的怒斥,罚俸半年,此时正在慈安堂里侍疾。”
“哼。”洛瑾瑶不管他,摸摸他的额头,蹙眉道:“我还是不放心,碧云,你去把我常用的杨大夫请来。”
“阿娘。”洛瑾瑶喊了一声。
洛瑾瑶也正不解便道:“为何?”
洛瑾瑶瞧出来了,撅嘴道:“罢了罢了,我和你说不通,你又要和我说人道本恶了吧,我才不睬你。”
老夫人捶被大哭。
此一番话把洛文儒说的泪流满面,却无话可说。
洛瑾瑶一擦面上泪痕,直视洛文儒道:“上有一句话,‘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’,三叔六年后刑满放回,若知错改正了,谁又能说不是一个重生?我与母亲不是那等记仇就记一辈子的人,六年后,此事在京师也淡了,三叔只要能回归正道,我们母女便能放下。祖母,不管您内心有怨也好无怨也好,行事之前,但求您能三思而后行。我听母亲说过不止一次,阿爹是您亲手养大,您当时待阿爹是真的疼若亲子,以是,请持续至心疼爱下去,莫要一念之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