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春踌躇半晌,很快便找了珠光阁的管事交代了几句,单独上了自家等在背面的马车,开口叮咛道:“去靖平侯府。”
最后那声“宋大驸马”总算是把宋银河逗笑了。他低了头,温存的吻了吻谢池春的眉心,指尖勾着她一缕发丝,竟也生出几分柔肠百转的感受:“可惜聘礼是送去了,人却还得再等好几年......”他垂眸望来,夙来深沉的黑眸里含了极其少见的和顺,好似乌黑的月光落在暗夜的溪流间,淌出一条熠熠生辉的长河,“你才十四呢,起码得等四年。”
谢池春这才有点猎奇,偏还不肯低头,仰着下巴故作矜持傲慢的道:“谁奇怪!”
谢晚春扫了他一眼,目光如同寒泉普通冷彻彻骨,只把人看得浑身一颤,再不敢多话。
谢晚春紧紧盯着那人,目中似要生出火来,握在木梯扶栏上的手指已然不觉收紧,十指纤细,骨节发青。见那人分开,她也顾不得去寻琼枝,快步下了楼,追着那女人的步子走了出去,可那女人上了一辆青顶马车后很快就混入了车流当中,追之不及。
当年谢池春当庭许婚,阿谁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面上虽是不显但内心却实在受用。
谢晚春斜斜的瞥他一眼,眸光一动,总算及时止住了话,拿起木匣便起了身,嘴上却没一句好话:“我是不是妙人也与胡三爷你无关。本日之事,来日必有所酬,我便先告别了。”如果放在之前,她说不得还要说几句话皋牢一下胡三通,毕竟胡家财势很有可图之处。但是现在谢晚春却没了这份心力,只想安循分分过日子,也就干脆了当的把话说开了。
因为她不配。
谢晚春单独出了兰字间的大门,正要找人寻琼枝一同归去,目光轻飘飘的摆布高低掠过,忽而眸光一凝,落到一楼处一个女人的身上。
那人不觉得忤,哈哈笑了两声:“我是豪门出身,确切家无余财,这玉扳指更是不值一提。只是,我这半生转战天下,踏遍山海,倒是很有几件珍奇,便用玉扳指做信物存在了他处,下次带你去看?”
那女人虽是带了面纱,但举止之间高雅有礼,气质过人。若只看身形做派,当是个罕见的美人。她从柜台拿了包东西后便行色仓促的走开了。
镇国长公主语录:脸皮是样好东西,确切是要有,可关头时候也不必过分计算。
“啪嗒”谢晚春闭着眼睛,直接就把手上的东西重新丢回匣中,利落的合上了木匣重新锁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