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相檀的目光自梅渐幽身上淡淡转开,昂首看了眼天气,含笑道:“时候不早了,河灯怕是已放得差未几了。”

赵界点点头,转头看向梅渐幽,“梅二蜜斯但是同去?”

待肩舆行出老远,顾相檀才叫了一声歇息。

赵鸢说:“把肩舆给她坐。”

赵鸢还是“嗯”。

待得赵鸢也写完,两人便寻了一处人少的河岸,将灯放了。

不过眼下天然是最简朴的那款,两人也都是聪明人,看那老板玩弄了几下就学会了,只是赵鸢做的很快,顾相檀那速率就麻溜儿不起来了,那手用来抄抄经写写字也倒算了,从小到大何时玩过这个,即便内心晓得如何弄,但手上就是不随脑筋走,使着剪子的时候,还把指头给不谨慎割破了,一点嫣红的血染到了莲花瓣的一角,夺目非常。

忽的,顾相檀说:“我们也去做一盏吧?”

美得愧于言语。

顾相檀眨了眨眼,“你不是……”他想说,你不是不信这些的么。

顾相檀想了想,在那一点赤色处写下了“清净安稳,福德无量”八个字。

赵鸢叫了一声:“牟飞。”

顾相檀看着被他细白的指尖夹着的那一点碎屑,不知想到甚么,心头莫名泛酸。

顾相檀只要去看老板。

赵鸢也没有说话,还是直挺挺地坐着,目视火线。

两人从一座不起眼的台阶处往城楼上走,歇息和安隐一左一右各提着两盏灯笼,毕符在前头开道,只是顾相檀还是几乎一脚踏了空,幸亏赵鸢在一旁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。

顾相檀微讶,继而点头,“天然。”

“谨慎些。”赵鸢淡淡叮咛,牵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。

赵鸢的手在夏夜中还是冰冷的,光滑若水,就像一块冷玉一样,只虎口和指尖处有些粗糙,是常日练剑留下的薄茧,他拉着顾相檀的力道很紧实,密密的,无端就让人生出一股放心来。

顾相檀垂下眼,一时胸腹中各种情感交叉在一起,最后化为一个难言又感慨的苦笑,轻道,“多谢……”

顾相檀瞪着那东西半晌,看看赵鸢问,“这个……你会做么?”

休咎无门,惟人自召,善恶因果,循环不失。

河灯多是用彩纸所制、精美些的则以竹签为骨,再糊上标致的纺纱、绸缎等,仿佛宫内里那种,就说不出的华丽讲究。

那边牟飞已是领着抬轿的人侯在了那边,城楼上的宗政帝和皇后也已摆驾回了宫。

忽的,顾相檀鬓边微痒,一转头就见赵鸢正缓缓抬起手,谨慎的抚过本身的发间,从里头拿下了一片未燃尽的金纸碎屑,想是方才被夜风吹起感染到了顾相檀的头上。

一旁赵界轻摇的扇子顿了下,嘴角弯得更高了。

顾相檀垂下眼,翻开轿帘坐了出来。

他悄悄叹了口气,“我本日,没有来得及给父母烧些东西。”

灵佛的轿辇内,两人并肩而坐,顾相檀不知在想着甚么,侧头看着窗帷外沉沉的夜色,一语未发。

牟飞一怔,应了声“是。”

歇息嘿嘿一笑。

顾相檀无法地看向赵鸢,赵鸢从歇息手里接过帕子,给顾相檀看了看伤口,还好,没甚么,先替他把手指扎好了,又拿过顾相檀的那不成模样的东西替他做了。

顾相檀问他,“六世子在灯上写的甚么你瞧见了吗?”

歇息回想了下,念叨:“有娀未抵瀛洲远,青雀如何鸩鸟媒,公子晓得启事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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