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相檀听他悄悄地念着“懿陵……”,声音似哭又似笑,一遍一遍,叫人不忍睹视。
因而世人纷繁进言,却没一句是宗政帝要听的,而赵勉更仿佛一只被拧紧的闷葫芦,不管如何就是不开这个金口,只把宗政帝气得抓心挠肺。
这让宗政帝一时有些内心没底,谨慎道:“灵佛节哀,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说罢,冷下神采,横眉瞋目地看着朝下世人,“方才听薛大人所言,那贼人不管从身形边幅,所用凶器,或者行事气势皆同腊月初八那日绑走灵佛的暴徒极其类似,想来便是同一拨人所为,即便朝中无人同其里应外合,这都城防卫也可谓危脆,才气让南蛮贼子如入无人之境!来人,撤去副将陈威、马平天乌沙蟒服、禁军统领、东西营批示使……”宗政帝连续报了十多个官职,“十足打入大牢,听候发落!”
这那里会是裕国公藏下的证据,明显是薛仪阳等人早已汇集多时,只待这个关隘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罢了,想必这才是他彻查此案的重头戏,竟连宗政帝都瞒得滴水不漏。
高进廷瞧见此物不由整小我一颤,猛地脱力栽倒了下来,他探脱手想拿,却仿佛又不敢,仿佛真的将其收回了,便如那之前的拜别诗所言,水分无合,再难转头。
宗政帝似是不甘,但又无别的体例,因而只能臭着一张脸说不出的苦闷。
宗政帝悄悄长出一口气,这才慢慢道:“此事事关严峻,需细细查来,若薛爱卿所言非虚,定不能轻饶!”
朝堂之上,顾相檀拢着袖站于宗政帝动手,冷静听着一旁都察院右御史薛仪阳将案情来龙去脉一一禀告,顾相檀只垂着眼,面上无甚神采。
看着侍卫将人拖下去,又听着连续串“皇上饶命……”的呼喊声,三王赵典面如土色,这些天然都是他的人,可他恰好又发作不得,且不说胡天董一死,对其元气大伤,现下还需从长计议,加上天子没有究查他那些大罪,而是寻了小兵小卒开刀,于他已是万幸,三王自知该敛其锋芒,再行对策才是,但是这口气梗在胸口就是进退难行,赵典一时憋得脸都黑了。
高进廷不平,撑着力量硬是想摆脱,他似是学过几招工夫,比普通人技艺要好些,但是那里是牟飞和毕符的敌手,三两下便被死死制在了原处,高进廷涨红了一张脸,吃紧喘着粗气,昔日那乱世佳公子的气度在现在全退了个洁净,只剩一派狼狈和痴狂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