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相檀对他露了个笑容，眉眼弯弯，眼眸澄彻，嘴角的弧度竟有些调皮，很有几分告饶的意义，赵鸢立时就缓了神采，抓着顾相檀的手冷静地缩回了本身的袖中，渐渐捂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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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的甚么体例？”
顾相檀问：“孟粟的事儿，他承诺了吧？”
歇息道：“公子，再赶个两天的路大抵就能到涧河的河道口了，”涧河是大邺北面的大江支流之一，如果过了涧河，离鹿澧也就不远了，“不过此地的村民说，这儿地处涧河下流，这几年涧河都是早汛，瞧瞧这几日的气候，本年怕也是如此，但是若要渡河，汛期一来普通的划子怕是顶不住风波，但是这里萧瑟偏僻，若无大事，也不会有大船朝这里过的，我们要如何是好？”
赵鸢明白顾相檀是在说之前他不乐意本身上虎帐的事，刚想说些甚么，忽又听顾相檀问道：“只是如果我们俩人换一换，你会……情愿吗？”情愿本身上疆场吗？
顾相檀拧起眉想着，手便脱力地落了下去，几乎就被面前的火舌舔到了，幸亏赵鸢眼明手快，一把将那手拉了返来，紧紧握在本身掌中，继而略带责备地看向顾相檀。
“另有高公子……流水不腐，户枢不蠹，要想长治久安，这朝中也该换换血了……”
赵鸢“嗯”了声。
因而在此地休整了一天后，几人又上了路，不过顾相檀摆布瞧了瞧，却少了一人。
第二日顾相檀出得堆栈,内里牟飞他们竟已是置备好了新的马车行李、一概软硬铺盖，赵鸢则骑在麒麟之上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只等着顾相檀重新出发。
现在也只能拿些干粮糕点的填肚子，吃完便自发去了林子里巡查，以防野兽靠近。
“嗯？”
赵鸢点了点头。
“如是真换，如何会情愿……”
赵鸢听顾相檀悠悠缓缓地说着，嗓音垂垂低了下去，最后呼吸安稳，没了动静。
赵鸢低头一看，就见他胸口的鹿衔梅枝纹样竟变成了一个大大的“寿”字。
赵鸢柔声应道，接着便觉顾相檀的手朝本身领口处探去，摸出他脖颈上的福袋，取下，将里头的护身符和玉簪干花都拿了出来，放进了本身的福袋中，没多时又给他戴了上去。
这是要本身猜？
赵鸢便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，直到脚边的篝火都烧得愈见小了，他这才如有似无的说了一句。
从昨夜起，屋外的雨便没有停过，哗啦啦地如瓢泼滂湃一样，牟飞和歇息从外头转了一圈后返来已是湿了浑身，不过却拿了很多生果蔬食给顾相檀。
一声不吭地趴在赵鸢的背上，顾相檀把脑袋埋在他的后颈里，好半晌都没甚么动静。
“涧河河道口繁多，如果这雨下个不断，个把月一定都能过汛。”牟飞说。
“先一步去探路了。”赵鸢回道。
罗洞山不高，对他们本地人来讲一天都走几个来回，但是顾相檀的脚力不可，爬了一个时候便已是气喘吁吁，亵衣都湿了一层。
顾相檀只是说了句，赵鸢就听出里头的意义了。
孟粟当年落第时也曾对将来有过一腔抱负，但是造化弄人，宦海暗中，乃至于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了局，现在的他只想着轻易度日，再没有那些春秋大梦，但是赵鸢却破天荒的非常对峙，并亲身来相邀，赵鸢话本就未几，起先几日孟粟还觉能回绝得了，但是以后赵鸢却将他带去了刑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