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钦上前一步，竟是一把拥住了赵鸢，赵鸢对这过分密切的姿势有些不适，正要遁藏，却听曹钦附耳轻道：“这个东西你拿好了，固然你四哥我自认勇猛恐惧难逢敌手，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，三哥上不了疆场了，如果一旦我有不测，到头来还是须得靠你。”
“我没有死。”
直到抱住了面前这小我，感遭到他暖和的体温，顾相檀才渐渐地沉着下来，认识到渊清还在，他还好好地活着……
顾相檀瞧着那仿如有着虎狼之威般气势的东西，黢黑的光彩中透出幽幽的金光，不知传了几代，又感染了多少鲜血和性命，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，渐渐地放下了帘子。
遵循顾相檀所描画的鸟儿模样，应当便是鬼神话本中所述的精卫鸟，玉颜溺水死，精卫空为名，精卫鸟的宿世是炎帝的小女儿，便是玩耍时不慎落海，遂溺毙于此。
顾相檀也点了点头：“那你……路上谨慎些。”
顾相檀道：“你这是就要走了？”
就见赵鸢掌中躺着一物事，约莫有砚台一半的大小，赤金材质，上头雕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虎，虽边沿磨去了些，但看着还是威武凶悍栩栩如生，竟是御国雄师唯二的战符之一？！
赵鸢看着曹钦，点了点头。
说罢，赵鸢手中就被塞入了一个物事，曹钦退了一步，笑嘻嘻地看着他。
赵鸢道：“今后不管在鹿澧还是都城，都要长点心。”
“你被毒箭射中了，是南蛮人的剧毒，然后转眼之间，你就毒发了，没有人能救得了你，谁都救不了，你一小我，只要你一小我……”顾相檀不睬赵鸢的话，连珠炮普通道。
顾相檀一怔，转头蓦地道：“――渊清！”
目送着一人一马垂垂消逝于远处，赵鸢收回目光，让歇息将顾相檀送进马车后，也独自上了马，朝着他们此行最后的一站缓缓北上。
顾相檀想说那些都是真的，那些在上辈子都真逼真切地产生了，但是临到嘴边，只怯怯地问了一句：“你不信灵佛能知畴昔晓将来吗？”
终究，目睹这丛小林以后便是鹿澧的地步，老远就能听得赞众的吟诵之声，另有鼓铃磬钹交互响起，佛音哀雅，悠悠回转。
赵鸢点点头。
“渊清……”顾相檀呐呐地唤了一声，然后一把抓住赵鸢的前襟又连连叫道：“渊清……渊清……”
赵鸢似有踌躇，但架不住曹钦目光的威胁，半晌，还是将东西支出了怀里。
“我方才……做了一个梦。”
赵鸢可贵扬起了嗓子，把面前的少年喝得一愣，然后才软下声反复道：“我没有死，那不是真的……”
曹钦这才对劲了，又转头对顾相檀打了号召。
“好吧，多谢灵佛提点，曹某自会放在心上。”
曹钦不似侯炳臣那般信奉鬼神，他向来不羁安闲，极少有人能管束，不过瞧得面前顾相檀那慎重神情，曹钦的很多调笑词反倒一下说不出口了，想了想，还是点点头。
一时忍不住便朝前走去，推开赵鸢房门便见他已是换了身衣裳，正擦着本身的霁月宝剑，一边的桌案则摆着重新清算过的承担，全部房内一如客岁本身分开时普通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