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息边说边抹眼泪,顾相檀看着他,也不由红了眼睛。
顾相檀顿了下,问:“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很荒唐?”
“那怎会如许瘦……”
顾相檀明显是第一次同人这般靠近,赵鸢的吻才落下他便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,赵鸢谨慎地捏着他的下颚,不过在他唇瓣上悄悄展转了两下便抬起了头来。
顾相檀发觉眼角的人影一向未走,终究缓缓转过甚,朝他看了畴昔。
看着公子嘴边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弧度,歇息只觉难受得不可,将新奇的粥放下,又收了之前冷掉的碗盘,歇息便站那儿不动了。
傅雅濂指了指面前的筷子表示先用饭。
顾相檀在本身回神前便不由拔脚追在了前面,但是凭他的脚力又那里是能敌得过飞奔的战马,才两三步就只能垂垂看着赵鸢的背影消逝在滚滚的黄土烟尘当中。
顾相檀惨白着脸张了张嘴巴,艰巨道:“我不是……渊清更不会是……我们、我们……”
只是顾相檀尽力嚼了嚼,咽得却很艰巨。
顾相檀又道:“徒弟的心我比谁都明白,他不过怕我负了百姓的信赖和相国寺的名声,到头来反而成了大邺的罪人,害了本身也害了别人和渊清,我又如何会怪他呢,我只是在想,要如何,才气让他情愿随我一道入京。”
但是顾相檀的踌躇,在傅雅濂看来便是他明知故犯的心虚、心性不坚的扭捏,傅雅濂只觉胸口气血翻涌,猛地起家拍桌道:“堂堂大邺灵佛却不知束身自好,深陷尘凡,背弃信奉,你内心另有没有佛祖,有没有天下,有没有将大任拜托于你的那些人?!如此自甘出错同那些伶人又有何异!”
此风由宗政帝即位时垂垂长了起来,几年下来已是愈演愈烈,上辈子顾相檀在京内待了这么多年也是对此也有过很多耳闻,就他所知,朝中官员哪怕没亲身养过的,起码也见过,不过是没人说破,成了世人皆知的隐蔽罢了,但是就算无数人都尝过鲜,但是这毕竟是见不得光的肮脏活动,连带着男风之事在大邺也被抹上了一层暗淡之色,即便有至心实意的,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讲,只能偷偷摸摸地躲起来过日子。
说罢,傅雅濂便拂袖而去,留下瘫坐在地,神思恍忽的顾相檀。
“感谢你,歇息。”
不过一年没见,为何徒弟竟肥胖至此?
作者有话要说:小顾就快长大啦
傅雅濂直直地望着面前这个一年不见已是长高长大了很多的孩子,眼中闪过凄楚的哀伤:“你还记不记得你爹娘将你送来鹿澧学佛时说过甚么?你又还记不记得,走时,为师对你说过甚么?清净安稳,才可一心求道,但是你呢?反倒深迷自性,迷恋尘缘,更加忘了本心了!”
顾相檀蓦地之间就明白了甚么,只觉兜头一盆冰水自头顶猛地灌溉下来,冻得他一时难以成言。
顾相檀心头不由一个格登,如果徒弟怨怪他在京中使些鬼蜮伎俩,搅得朝中暗潮澎湃的话,顾相檀还能安然以对,但是傅雅濂这火气和这过分狠恶的情感明显并不但是针对此事,仿佛另有甚么震惊了徒弟心底的忌讳。
顾相檀却一时来不及去臆想徒弟的神情,也将赵鸢拜别的事临时搁下,瞪大眼快步走到傅雅濂面前,惊奇地高低打量着面前的人。
歇息和安隐先一步回了自家的院子,等了老半天却不见顾相檀返来,忙要出去寻觅,却一出院门就瞧见了缓缓走来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