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相檀念得是《大忏悔文》,忏悔因五欲六尘而起的各种歧念,因此犯下各种业障。但是这些在在傅雅濂听来,顾相檀却底子放不下心中的所思所念,不过是口不对心,麻痹本身罢了。
顾相檀呐呐道:“徒弟,你切莫再为了爹娘之事挂记,相檀此去都城已是将来龙去脉调查了清楚,眼下虽临时不能严惩凶手,但我信天道忘我,因果循环,恶人必是要为其所作所为支出代价!”
作者有话要说:算是过分一下吧,徒弟这一关还是很首要的
“你……”傅雅濂呆愕,“竟是莫家的小公子吗?”
小沙弥道:“方丈,傅居士在禅院佛堂内已是跪了一天了……”
顾相檀不断地在傅雅濂后背轻抚着,语声焦心肠几近带了哽咽。
傅雅濂道:“但是你眼下却在灵佛身边……”
门外响起轻叩声,观世方丈停下拨动佛珠的手,瞧着走出去的小沙弥。
傅雅濂双手合十,口中冷静吟诵着经文,面上则带着无边的忧?之色,模糊觉出动静,傅雅濂微顿,伸开眼转过甚去,便见观世方丈竟不知何时站在了本身的身后。
傅雅濂自是早就晓得真凶是谁,自发三王之势,短期以内没法撼动,而他又不肯见顾相檀被仇怨蒙蔽双眼,反倒失了本心,以是自怨自艾愁思难平,却又难觉得外人言道,因而郁结于心之下日渐肥胖,还不让观蕴禅师将真相告之于顾相檀。
“那大王爷可晓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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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相檀语意切切,句句说得傅雅濂无从辩驳,又想到当年眼看着身边的至好老友一个个被宗政帝放逐夺职,另有裕国公阖府的惨案,傅雅濂凝固了多年的心也不由翻起了重重的波澜……
现在听他所言,内心是又酸又涩,刚要开口却又听顾相檀道。
观世方丈看他模样只淡淡一笑:“相国寺自太|祖建国以来便已历经风雨,我等虽身负帮助灵佛出世的大业,但毕竟也只是帮助罢了。灵佛出世是缘,我等相识相遇是缘,灵佛能寻得妙法看破大千助天下百姓安然康乐,最后超脱三界得道离尘也是要机遇,天雨虽宽,也需润有根之草,佛法虽广,却也需渡有缘之人,不管是修道还是悟法,缘深缘浅,皆勉强不得,不然,便也成了无端的执念,不是么?”
傅雅濂一怔,立时觉着面上发烫,自惭不已,方丈说得那些他又岂会不知,但是顾相檀的身份在那边,他自出身起就没有挑选,如果由着他胡来,怕是到头来连累的又何止一人。
不过口中还是要对禅师们交代:“相檀他……”只是一出口却实在寻不到好的启事,在此地更不能睁眼欺瞒,以是向来能言善道的傅雅濂一时候也是进退维度,面上可贵现出无法和难堪来。
衍方冷酷一笑:“甚么小公子,衍方不过是一介家奴罢了。”
……
说到冲动,傅雅濂忍不住重重咳了起来,咳得面红耳赤,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叫顾相檀吓得白了一张脸,吃紧就在他面前蹲了下来。
观世方丈又道:“佛祖既然让灵佛出世经历循环之苦,便是要让他同凡人一样尝尽五欲六尘的滋味,现在各种怕是早有预感,醒之既未受戒,便是他机遇未到,也算不得全然的佛门中人,而真有一日,到了机遇,那便由不得旁人来操心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