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素月同严少白住在东院的北屋,屋里安排物件也极尽宝贵。但是方才从张老太爷那屋子里出来,再次回到之前住的屋子,林花枝只觉之前她真没啥咀嚼,内心盘算主张,今后如有机遇,要好好重新安插下这北屋。
张老太爷脸都黑了,他恐怕千万没有推测林花枝会丢出如许一句话。
说完,也不消等张老太爷说滚,她主动自发的就往外走。
林花枝此生可没怕过甚么人,反而还瞪了老太爷一眼,然后转头看着张子卿,带着打单之意:“我但是说真的,我会打人。”她减轻了语气,配上脸上那有几分扭曲的神采,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。
严、少、白,她在心底轻念这三字。
张老太爷听了这话,恐怕都晕了,又气又恨的在两人身后直顿脚。
东院,林花枝这前脚才进了院子,早候在一旁的宝琴寒着脸一把拉着她就往里屋走。
看到他眼底那抹受伤的神采,像一个孩子普通,林花枝内心不由一怔,脸上神采也在不知不觉中软了几分,唉,想之前,对于大奸大恶之人,她一贯不留余地。此时面对一个如同孩子普通的傻子,还是一个仁慈的傻子,林花枝这内心莫名难过起来,然后是说不出来的歉意。
“一个月前,我在城南药铺见过你。”严少白说话的声音并不高,可林花枝却听的一清二楚。
严少白悄悄一笑,摆摆手道:“今后好幸亏陈府做事,有甚么困难自找管事,陈府不是甚么吃人的处所。”
林花枝只是怔怔看着严少白,内心如有惊涛巨浪,反几次复只要一个声音,他记的,本来他都记的。
但是才走了一步,袖子被人从身后扯住。
宝琴站在长栏下,听了她这话,转头似笑非笑好一阵子打量林花枝,然后才不咸不淡的开口:“老爷说要见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老太爷是一口气上也上不来,下也下不去,抬手指着林花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林花枝似听到内心那声悄悄的感喟,看着张子卿,她想到了承业观后,阳光落在他眼里时的敞亮,想起他为了不让她受伤,抢先摔到她身下,他手上的擦伤。因而,她笑了。
林花枝忙伸手接过,她看到她的手在悄悄颤抖,那药包上似还带有药包手指尖的温度,她把药包贴在了心口上。
张子卿呆呆看着林花枝,眼里有不解,有惊骇,另有受伤的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