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花枝又安慰了奶娘几句,从陈府一起过来,虽不是很长的路程,何如她身上有伤,才说了几句话就感觉很累。
林雨阳见她眼眉这间满是掩不住的笑意,酸酸的道:“你就这么高兴?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。矜持,懂吗?要矜持。”
林氏出去时,就见奶娘坐在床沿边悄悄感喟,林氏不由的内心一酸,也跟着想堕泪。怕吵到林花枝睡觉,林氏表示了奶娘一下,两人前后脚出了屋。
她不想去切磋。
半掩上门,林氏和奶娘就站在门口低声说话。
林花枝笑道:“奶娘,你别看我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,但是我身子骨好,用不了多久就能好起来,你别哭了,我真的没事。”
林花枝摇点头,尽力笑了笑:“不痛,我没事。”
在半晌的沉默后,严少白轻点了一下头。
她伸手去接,但是林雨阳却不肯给她,手一缩,道:“我念给你听。”说完,也不顾林花枝点头,两三下就把信给拆开。
严少白见林花枝有些委顿,没甚么精气神,纵是故意想再陪她一会,又不谦让她累着。说了两句话,严少白向林氏告别,出了屋便又坐着马车归去。
林雨阳抓抓头,一副很难堪的模样,嘟喃了半天,也没把话说全。
“刚过酉时。”
那种款式的罗袜,谁穿过呢?
一听是京里来的信,林花枝第一个反应就是,是张子卿写给她的。
林雨阳瞪了她一眼,才从靠窗的柜子上翻出一封信。
林雨阳内心就像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,两只手握的紧紧的,只要让他晓得是谁敢这般伤害林花枝,他铁要把那人碎尸万断。
林雨阳一惊,忙问为甚么。
想想不可,林雨阳哄着她又多吃了几口,才放下碗。
“归正也没多长时候,等花枝好些,我就去陈府替她把工辞了。”
林花枝悬起的心微微一松,但是心底出现的那股涩涩的感受又是甚么呢?
她不由急声道:“信呢?”
可林花枝却感受好高兴,一想到张子卿信里说的话,就仿佛能看到一样,她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待他走后,奶娘才走进屋里,坐在床沿边上,看着林花枝,忍不住落泪。
“对了,姐,这有封信,是从京里来的。”就在林花枝又想睡觉时,林雨阳俄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奶娘见林花枝不舒畅,忙擦擦泪,帮她拢好被子,低声道:“不吵你了,你好好歇息。我就在边上守着你。”
林花枝展开眼:“你想说甚么?”
林花枝瞪了林雨阳一眼,把信要来,又当真的看了几遍,才细心收起,压在枕头下。
林花枝看着严少白,她想尽力做出随便的模样,但是如同没法在他面前扮不幸一样,她晓得她是当真的。
奶娘想了半天,也没有一个眉目,这事,难办。
林花枝懒得理他,闭上眼,但是嘴角边另有丝丝笑意。
快速的看了几行,林雨阳一副不屑的模样,扁扁嘴:“真是张子卿写的。”
等着吧,她要快快好起来。
林花枝躺在床上,抬眼看去,严少白神采一向是紧绷着的,苦衷很重的模样。她伸手重扯林氏的衣袖,低声道:“娘,你帮我送送老爷吧。”
林氏哪肯信赖,闺女伤的那么重,如何能够不痛?晓得林花枝是为了安抚她不想让她担忧,林氏内心超发难过,不想让林花枝看到堕泪,林氏也忙转过身,悄悄擦擦眼角,才昂首对严少白道:“严公子,费事你送花枝返来,请去正屋略坐半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