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的衣服湿的透透的,之前只顾着担忧,哪顾得上冷啊。现在,人救回了,二人的湿衣服在北风中都冻的硬梆梆的,这才认识到冷。
李永军看他仿佛疯了一样,踌躇了下,上前几步蹲下,像历天明刚才那样,接着摁压她的心脏。
护士催他,“……还不去交费,再给她拿套衣服来,我们也不能这么老守着她吧!”
“李永军。不消谢,我也没帮上甚么忙。”
郑慧雅发热了,烧的很短长。这期间,常常有发热烧坏了脑筋的,或是注射打成了哑巴的。历天明睡了一小会,固然还头痛身上痛,但他还是强撑着爬起来,把搭在暖气上的,已经熔化了的湿哒哒衣服拿起来,拧了又拧,这才穿上去看郑慧雅。
另有人把之前他脱的大衣拿过来,“快给这女人批上吧,看这冻的,脸上没个赤色。”
历天明也想把这湿硬的衣服脱下来,可又不放心,也不能在这眼看着她们给郑慧雅脱衣服,咬了咬牙退出门并顺手带上,“大夫,我就在门外等着,她如果没事了你喊我一声。”
眼看她要醒了,历天明喜极而泣,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,眼圈里流下一滴泪。“慧雅,慧雅,你没事,太好了,太好了……”
郑慧雅被棉衣裹的紧紧的,可还是被冻的嘴唇发嘴,神采发青。
固然只要一滴泪,却让方才醒来的郑慧雅内心震惊很深。这滴泪,让她在心底里记了一辈子,直到白发苍苍,二人提及之前的事,还心不足悸。
历天明想了想,把人拜托给护士,他早上出来的时候,固然带了钱,可这钱,怕是不敷交费的。他拿起挂在一旁的大衣,从内里取出十几块钱,先交了十块钱押金,又请大夫帮他开了退烧药,吃过了,这才出去转了一圈。拦了个熟谙的人,请他帮手去他家里带个话,让家里送衣服和钱过来。
张大夫看了他一眼,也没再劝,费了好大的劲,才和护士帮着把郑慧雅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,拿了床被盖上了。一个护士把衣服拿到暖气那搭上了,张大夫就让另一个去拿酒精,“……给她搓搓,这是冻的,和缓过来就好了。”
“噢――”张大夫拉着长音,头朝中间点了点,“那边那房间没人,你先去那屋脱了衣服,要不然,这头没啥事,你倒有事了。”
张大夫缓慢的瞥了他一眼,平静自如的批示护士帮手,还不忘问:“不熟谙?见义勇为?活雷峰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