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统统全都源于她的迷恋。如果十年前在青州玉庭湖的那座石桥上,她没有转头看那一眼,没有瞥见他,或许她就不会因这迷恋而做下很多事来。
“遇见我,你悔怨么?”叶四夫人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叶四爷看。
多年之前,他一向都只能以如许的间隔,如许的角度冷静地看着阿谁女子的背影。阿谁女子过分优良,面貌,才情,品性,家世无一不极致,以是他得不到她。哪怕当时他就有现在的职位权势,他也晓得他得不到她。她的目光从未在他身上有过刹时的逗留,她看着的向来都是没有他的别处,就如现在的墨紫幽一样。
与其让别人获得,他宁肯毁掉——
“二姐姐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。”墨紫薇的眼中闪过一抹调侃,杜口不再刺激墨紫冉。她的目光穿过东西两席间摆放着的屏风的空地,看向东席上正冷着一张脸,沉默地喝酒的萧镜之。萧镜之身边坐着苏见,只要在偏头同苏见说话时,他的神采才稍见温和。
为何?为何老天爷要让她们二人呈现在他面前,却多次让他接受这求而不得的折磨?
他一起沉默地跟着墨紫幽到了观景楼前,见墨紫幽走进楼落第步上楼,他也跟了上去。才走几步,墨紫幽倒是回过甚有几分不耐看着他,道,“这观景楼就这一道楼梯,秦王只要守在楼下,我必定逃不了,为何偏要这般死皮赖脸地跟上来。”
“四蜜斯真聪明。”楚烈笑道。
墨紫幽抬头看着那两颗明星,想起《长恨歌》里的一句——七月七日长生殿,半夜无人私语时。
墨紫幽从两座假山的缝间看畴昔,就一女子站在暗影里,正同一名男人说话。那女子的面貌被暗影所遮,墨紫幽看不清,但她那暴露暗影的一身翠绿色采绣百蝶穿斑纹大衫她倒是认得,叶四夫人本日穿的恰是这一身衣物。
他仍然得不到她。
“既然秦王闻声了,还不让开。”墨紫幽冷着脸,用心装傻道,“事关我墨家,我必须顿时归去!”
墨紫幽却与那女子分歧,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家世,她不过是墨家二房一个凭借长房为生的孤女,就算他现在趁着四下无人,在这观景楼上强要了她,也无人会为她出头。
这一出《笏圆》说的是唐朝名将汾阳王郭子仪六十大寿时,七子八婿皆来祝寿,因为他们都是朝廷里的高官,手中皆拿着笏板,拜寿时把笏板放满床头,故而才有了“满床笏”的典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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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个字都不信你。”墨紫幽嘲笑道,“你若再不让开,我现在就大呼把人引来。到时候不过是大师一起尴尬罢了。”
“他不过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。”叶四夫人道。
姬渊与曲蜜斯并肩走在叶府夜晚阴暗的小道上,他们自分开那座偏僻的小院后,曲蜜斯就特地让姬渊陪着她绕了一大段弯路,好不轻易靠近大戏楼,她又游移着不敢出来。
“四爷一旦晓得我帮着你们暗害老爷,他是必然会指责我的。”叶四夫人感喟道。
“秦王少在我身上操心,多去体贴体贴我那二姐姐可好。娶了她,你与墨家,与宁国公府都是姻亲,对秦王来讲但是好处很多。”墨紫幽随口言之。她边走边举目四顾,她不知姬渊与叶阁老谈完了没有,也不知他现在在那里。
只是,在楚烈紧紧跟着她的环境之下,她要如何奉告姬渊有人关键叶阁老?墨紫幽稍稍一动,挂在她腰带上的一物俄然磕在美人靠的扶栏上,收回轻脆的磕击声。她一怔,伸手摸到她本日带出来的紫竹箫——